苏砚指尖拂过冰凉的大理石岛台边缘,目光落在精心包裹的蛋糕盒上,唇角牵起一丝细微的弧度。/x^g_g~k.s~.~c¢o′m?今天,是她的生日。沈停云早上出门前,在她额角落下的吻似乎还带着温热的气息,那声低沉温柔的“等我回来”在耳畔萦绕不散。他答应过,要带她去那家新开的云端餐厅,看城市的灯火一点点亮起,像散落的星辰。
她哼着不成调的旋律,手指灵巧地解开丝带,打开盒盖。乳白的奶油裱花簇拥着中央一颗饱满欲滴的草莓,甜香温柔地弥漫开来。她小心翼翼地将蛋糕捧出,放在岛台中央,又转身去橱柜里翻找沈停云最喜欢的香槟杯。水晶杯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当声,为这寂静的黄昏增添了几分期待的韵律。
钥匙插入锁孔的轻响突兀地打破了这份温馨的宁静。苏砚眼睛一亮,像被点亮的星子,几乎是小跑着冲向玄关。“停云!你回来得正好,蛋糕刚……”
门开了。沈停云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高大挺拔,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衬得他肩线愈发利落。然而,苏砚脸上雀跃的笑容,却在看清他身后之人的瞬间,猝不及防地冻结在脸上。
一个年轻女人站在他身侧,身姿窈窕。她微微侧着头,几缕柔软的发丝拂过沈停云手臂上的西装面料,姿态亲昵得刺眼。女人穿着一件剪裁考究的米白色连衣裙,衬得肤色白皙,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婉又略带羞涩的笑意。她的手指,正轻轻搭在沈停云的小臂上,一个看似不经意却又无比自然的动作。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玄关顶灯冷白的光线流淌下来,笼罩着这诡异的三个人。苏砚只觉得一股冰冷的寒气从脚底猛地窜起,瞬间冻结了西肢百骸,连呼吸都变得艰涩。她捧着水晶杯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冰凉的杯壁硌得指节生疼,那细微的痛感却成了此刻唯一真实的触觉。
“停云?”苏砚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几乎不像是自己的。她死死盯着那只搭在他手臂上的、属于陌生女人的手,目光锐利如刀,试图在那张熟悉到刻骨铭心的脸上寻找一丝解释,一丝慌乱,或者哪怕只是一点点的惊讶。
沈停云的表情却平静得近乎诡异。他深邃的眼眸迎上苏砚质问的目光,那里面没有闪躲,没有愧疚,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让苏砚感到陌生的沉静。他微微侧过身,动作自然地将手臂从那女人的触碰中抽离出来,语气平稳得听不出任何波澜:“苏砚,这位是顾非,实验室新来的项目助理。她的车半路抛锚了,我顺路送她回来取份紧急文件。”
“顾非?”苏砚喃喃重复着这个名字,像在咀嚼一块毫无味道的冰。她看着那个叫顾非的女人,对方脸上那温婉的笑容似乎加深了些许,甚至还对她微微颔首示意,眼神坦荡得毫无破绽。
“沈太太,您好。”顾非的声音清亮悦耳,带着一种训练有素的得体,“真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沈教授只是好心帮忙。”
好心帮忙?苏砚的目光扫过顾非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连衣裙,又落在她精心打理过的发梢。一个需要“顺路送回来取文件”的助理,会打扮得如同赴宴?她猛地转向沈停云,声音因为极力压抑而微微发颤:“取文件?需要送到家门口?需要……靠得这么近吗?”
沈停云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那细微的变化快得让苏砚几乎以为是错觉。他的声音依旧沉稳,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安抚意味:“苏砚,别多想。顾非的文件就在车上,她拿了就走。”他顿了顿,补充道,“她住隔壁单元。”
隔壁单元?苏砚的心猛地一沉。她从未听说过隔壁单元住着这样一个人。一股混杂着震惊、委屈和强烈被欺骗感的怒火,如同被点燃的汽油,轰然冲上头顶,瞬间烧断了名为理智的弦。眼前的一切——丈夫平静的脸,陌生女人无辜的笑,还有那刺耳的“别多想”——都扭曲变形,成了最尖锐的讽刺。
“别多想?!”苏砚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得划破了玄关凝滞的空气。她猛地扬起手,那两只她精心挑选的、准备用来盛装庆祝香槟的水晶杯,带着积攒了一天的期待和此刻汹涌的绝望,狠狠砸向冰冷光滑的地砖!
“哗啦——!”
刺耳的碎裂声如同惊雷炸响!晶莹剔透的碎片如同骤然爆开的冰花,西散飞溅,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而绝望的光芒。其中一块碎片甚至擦过顾非的小腿,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划开一道细细的血痕。
顾非低低惊呼一声,下意识后退半步,脸上温婉的笑容终于碎裂,露出一丝真实的惊慌。沈停云几乎是立刻上前一步,下意识地将顾非挡在了自己身后。这个保护性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