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复告别邀月、怜星,独自一人骑着那匹老马,缓缓踏上通往西夏的道路。*x~z?h+a-i!s+h,u!.~c¨o_m-
四野寂静,山风轻拂。他闭上双眼,感受天地万物的呼吸,仿佛与自然融为一体。
这匹老马,是他自武当山一路骑来的。前些日子晕船受惊,精神和体力都差了几分,瘦了一圈,此刻走得有些踉跄。
日正当午,阳光从山林缝隙间洒落,光影斑驳。慕容复沿途欣赏两侧青翠欲滴的山景,而前方,便是名动天下的终南山。
这里地近全真教,或许正因如此,周遭的村镇少有战乱与劫掠之苦。相比之下,其他地方却如炼狱一般。大批百姓颠沛流离,非是在逃荒的路上,便是已在刀口舔血的生活中沉浮。更有甚者,为求生计,落草为寇,以他人性命换取一丝喘息的余地。
每当见此等恶徒,慕容复必出手清剿。他痛恨那些泯灭良知的人,也更加坚定了重塑这乱世的决心。
这些天来,他一路西行,看尽众生百态,内心也逐渐沉静,自省自悟。
武道无涯,心境为先。张三丰曾言:“若心不稳,纵武功再高,终会入魔。”这句话,他如今方才真正明白。
此番路过终南山,他打算登上重阳宫,求取几部道经,借以参悟心性,温养内息。
因此,他并不急于赶路,一路走走停停,且行且观。?2`8_l\u`._n`e′t¢哼着前世的小调,品山间野味,饮几口村民自酿的土酒,看山川流转、飞鸟掠空。那份从容与闲适,是两世为人都难得享有的。
他仰头饮下一口酒,略一掐指,心道:“今日怕是到不了重阳宫了。”
低头看看那匹老马,仍旧神情倦怠。他摇头轻笑,自语道:“不知如今的全真教,还是否像原著中那般不堪……自从王重阳去了,真是江河日下,一代不如一代啊。”
说罢,他拍拍老马的脖子,继续前行,笑看风云,踏歌而去。
“老家伙,别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等到了有村子的地方,给你介绍个马妹妹,保你重振雄风!”
老马似是听懂了主人的调侃,嗷嗷叫了两声,精神抖擞地继续前行。
慕容复大笑不止,摇头道:“啧,连畜生都懂得爱慕异性,果然,感情这事,不分物种啊。”
笑罢,他从怀中取出一本泛黄古籍——《武穆遗书》,翻开细细研读。
此书乃岳王爷一生征战沙场的智慧结晶,兵法谋略、布阵行军,尽在其中。每一次翻阅,慕容复都如醍醐灌顶般,有新收获。
虽说他前世自诩博览群书,权谋兵法、历史战例倒背如流,但真到了实战操盘时,才知纸上得来终觉浅,临阵指挥一塌糊涂。
他感慨万分:“唉,还是那句老话,专业的事得让专业的人来。\x\i-a.o?s\h-u?o!h-u!a·n?g¢.^c?o′m,幸好我如今有时间恶补,不然真到了带兵打仗那一天,非被人笑掉大牙不可。”
他越看越入神,渐渐沉浸其中,不知不觉便过去了许久。
老马不紧不慢地踱步来到一条清澈小河边,懒洋洋地低头吃草、喝水,一副悠哉模样。
“啧,这老家伙比我还惬意。”慕容复笑骂一句,翻身下马,走到河边洗了把脸,顿觉清凉透心,精神一振。
他索性一屁股坐下,任老马在旁乱转,打算歇息一阵再上路。
正当他闭目养神时,忽听远处传来一阵清脆的铃音,叮叮咚咚,由远及近,仿佛敲打着耳膜,也敲动了神经。
他睁开眼,抹去脸上的水珠,起身望去。
老马也竖起了耳朵,不再吃草,朝铃音传来的方向叫了两声,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凡之物。
只见前方尘土飞扬中,一头灰白色的小毛驴缓缓而来,驴身挂着一个铃铛,一走一晃,叮当作响,声音清脆悦耳,别有节奏。
而驴背上,坐着一名杏黄色道袍的年轻道姑。
她不过二十出头,眉目如画,却不施粉黛,端庄清冷。一双眼眸如寒潭,竟透出不符年龄的冰冷杀意,叫人不敢直视。
慕容复目光一凝,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心中微动:“这小娘子,不简单。”
她渐行渐近,铃声也愈发清晰。
那毛驴缓缓停下,道姑翻身下驴,动作干净利落,衣袍随风微扬,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气韵。然而,她那一双寒眸却让人打消了所有“仙气”的念头,取而代之的,是某种杀意凝霜、冰寒入骨的锋锐。
慕容复打量着她,突然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