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血淌的太多,怎么堵都堵不住,反倒染了她满手的湿黏。
“来……来人……传御医!传御医!”
瑾湘长公主颤着声嘶吼。
可宣和郡主的惨叫声盖过了她的声音,除了近处的几个宫女侍卫,无人可听见她的呼救。她像一头困兽,无助绝望地抱着自己的女儿哭泣嘶吼。
这撕心裂肺的痛苦,仅仅是个开始呢。
这整整大半年来,宣和郡主被阿史那图遗留下的蛊虫折磨的形销骨立,每日都要服用特制的汤药吊着精气神,不然早就撑不住了。
今夜,是蛊虫发作最厉害的一次,宣和郡主被折磨地痛不欲生,生生咬断了自己的舌头,最后吐出了一大口乌黑的血,整个人瘫软在了瑾湘长公主怀里。
“宣和!宣和!”瑾湘长公主低声喊着,怀里的人却再也没了反应,她僵着脖子低头看去,宣和郡主脸色发青,双眼圆瞪,已然没了气息。
“宣和,我的宣和……”
……
……
……
这一日,画眉居
颜银瑶看着卢修永递过来的休书,神色讶然:“你算是舍得放我走了?”
卢修永没有看她,声音低哑,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他抬头看向颜银瑶,眸光晦涩:“你既然想走,便走吧。”
颜银瑶一怔,心间涌起一股释然:“我自然是要走的……还有什么,比留下来当一对相看两生厌的怨偶更糟糕的?”
卢修永握着酒杯的手一紧,指节泛白,他抬头看着颜银瑶,眸光晦暗不明。
他扯了扯嘴角,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终,他只是道:“明日一早,我送你出城。”
颜银瑶站起身,她看着卢修永,神色平静:“不必了,我走时,你不必来送。”
说罢,她转身便朝着门外走去,身影决绝,不曾回头。
卢修永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眸光逐渐变得深邃起来,他仰头饮下一杯酒,酒水入喉,带着一股火辣辣的疼。
他的手指摩挲着酒杯边缘,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钝痛。
州月……你离去时,也是这样恨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