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万元整吗?”苏楚箐问。
苏彩秀此刻已经被气的快炸开了,但依旧点头认真回答三妹的问题,“我记得。”
“我也记得!”围观的婶子们纷纷附和道,“王跛子太不当人。”
“就是,虽然纸上没写,但当咱几个耳朵背吗?一万块,这得多少钱,要不是苏二丫头和苏三丫头有能力,别说三个月,就算给俺三十年,都不一定能攒下出去也不怕晚上走夜路被地鬼老爷拔了舌头!”
众人义愤填膺,怒骂谴责不绝于耳。
等现场稍微安静下的是每个月加息?”
外人咒骂的话,在王跛子身上就像是挠痒痒般,他昂着下巴,懒得再装,彻底露出了狐狸尾巴。
“对,我说的是就是一个月两千,本以为大家都是邻居没有坏心,结果却联合老苏家一起对付我,既然你们不忍,今后也不要怪我王跛子不易。”
“呸。”人群中不知是谁啐了声,眼看事态就要控制不住,苏楚箐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静,她手里还拿着那张双方盖有红手印的欠条。
“既然大家都有不同的看法,站在这里争论也讨论不出个一二三,今天正巧我们开了车给警察同志听,也免得说我们娄山村合起伙来欺负你。”
义愤填膺的婶子点头,“对,不要脸的东西,还敢说自己负屈含冤,跟你住在同个村子里,俺们才是真的有苦说不出。”
“楚箐,姨现在就回家,让你叔把驴车系好,咱们跟你一块去,让警察同志跟咱一块评评理。”
按理说,王跛子去派出所的次数不少,坏事做多了,他也根本不怕那地方。
但今天就连王有才暴脾气上来,梗着脖子,嘴里嚷嚷着,“去就去谁怕谁。”王跛子却并未立即接上话。
这还没完,苏楚箐又继续说道。
“警察同志办案都有规章制度,与人民群众钱财有关的事,不能有丝毫的马虎,钱从哪里的,大过年大家跑一趟都不容易,我们还你的钱,每一笔进账都有记录,也麻烦王跛子你辛苦下,在路上好好想想你借阿姐的钱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等待会儿警察同志问起来的时候,也免得没话讲。”
“当然是俺卖牛卖的!”王跛子立马拔高了音量,就像生怕别人不相信,他瞪大了双眼,因为想要用最大的声音说出来,脖子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老子当年养的老黄牛有灵性,见俺从牢里出来没饭吃,特意前来报恩。城里家家户户都吃肉,养殖场里的猪都来不及杀,俺的老黄牛卖的自然紧俏。”
“听说你也就养了十几头牛,满打满算也就几千公斤,我就是做餐饮的,从者‘无心’,听者有意,眼看王跛子面色愈发阴沉,苏楚箐“嗐”了声,“不过我也就多嘴提醒一句,反正等到了派出所,警察同志例行检查也不会这么严。”
苏三丫头这话确实说得没头没尾,她们是去找警察同志说这还钱抵债的事,就算问道钱的钱有问题,不给认啊。
村里热心的大婶扶着村长,七嘴八舌就要往县城的方向走。
虽然娄山村就在县城下面,但要真凭腿脚走到县城里去,也需要花费不少时间,更何况现在还在下雪,山路泥泞湿滑难走,要是脚底打滑摔了个跟头,可不是小事。只能说王家俩兄弟确实是惹了众怒,压抑许久的娄山村村民终于在今天爆发。
“王叔准备好了吗?咱现在就能出发。”苏楚箐催促道。
“行啊,咱们现在过去,中午还能回来吃午饭。”
被自己的亲哥哥蒙在鼓里,至今还以为家里多出苏三嫁给了个城里男人,如今一看不是妥妥的傍大款嘛,早知如此就应该再狠敲他们老苏家一笔。
王有才提腿就要跟着走,天不怕地不怕的王跛子反倒先慌了。
“等等!”
苏楚箐确实提醒了王跛子,要到时候警察问起来这笔钱的来历,卖牛的谎话兴许还能骗骗村里这些一年上头,连口猪肉都吃不起的庄稼汉,但捅到条子面前,那可不彻底露馅了吗!
更何况这半年扫黑除恶,光是打击人贩子警察就来村里来了好几趟。王跛子确实没做过拐人的活计,但他这钱就是找人贩子拿的啊。
王跛子坐牢的时候认识了几位弟兄,他们都是拐人团伙里的,要不是被判了死刑要不是无期,王跛子出狱的时候,从他们嘴里得知埋钱的位置,信誓旦旦等出去了就把钱给头子送过去。王跛子一开始就没把钱送出去的想法,从收音机里得知人贩子全部被捉,便彻底心安理得的将不义之财据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