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清清楚楚写着的,老苏家可不能赖账吧?”
“王跛子说的还钱,是苏二丫头说要把自己许配给他的那事?”有婶子问道。
苏彩秀虽然是在县城里找王跛子借的钱,但在娄山村并不是秘密,毕竟王跛子和王有才可没想着藏着掖着,遇到人就要说几句借钱的事,就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老苏家还不上钱,就要将黄花大闺女往火坑里推似的。
更何况苏二和王跛子一起回来,找村长写欠条的时候,她们也是在场亲眼看见了的。
“啥许不许配的,苏大都成那样了,血渍拉忽地躺在医院里,难不成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啊,”另一个婶子慨叹道,“八千块钱的本金,转头就要还两千的利息,还不上就要把女儿嫁过来。我看着王跛子良心是被狗吃了,大家一个村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咋能做出趁火打劫的事。三四十岁的老汉,年纪都快赶得上苏二丫他爹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
大婶家的田地就在王跛子新建的楼房旁边,建房子需要砖头水泥,板车拖过来的时候,压死了她家不少稻谷。因为这事,大婶没少在背后偷偷骂过,今天终于有机会,大婶夹带私货,直接骂了个爽快。
但王跛子不仅没生气暴怒,反倒转头笑着看了眼骂人的婶子,阴森的笑意让婶子心里直发毛,“咋,咋了?俺又没说错,村里那个不是这样想的!”
“确实,俺王跛子一大把年纪了,自知彩秀嫁给我受了委屈,所以苏大哥出了事故,拿钱的时候眼睛都没眨一下,毕竟老夫少妻,多疼疼媳妇总没错。”
王跛子脸不红心不跳,说出来的话却让在场的所有人作呕。
苏彩秀脸都被气得涨红,但还不等她嗔目切齿,王跛子接下来的话,却让在众人的脸由红转白。
只听大冬天不伦不类穿着露趾凉拖的王跛子,不慌不忙地继续说道。
“不过大娘话里也确实有说错的地方,”王跛子笑得脸嘴里的金牙都露出利息就只要还两千啦?”
“放你娘的狗屁!”苏厚根再也忍不住,大几公斤的铁锄头从空中落下,就落在王跛子旁边,砸出个好大的坑,要是他再往旁边偏移,王跛子这条好腿,怕是彻底不想要了。
“借你八千,多还你两千,村长清清楚楚写在欠条上的东西,咋还能随意变卦?”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瞎说,我哪点变卦了?啊?八千元,那可是整整八百张大团结,谁家钱是大风刮要学雷锋,做好事。我好不容易当了回好人,总不能让做好事的人寒心吧。”
王跛子拿着欠条,理直气壮道,“多还的两千确实是利息,但却只是一个月的利息,我可足足借了你们三个月,三个两千那就是六千,算上本金,你们今天要还我一万四才对。”
“你,你无耻。”苏彩秀被他这番言论刺激的愤气填胸,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去他妈的吃地衣啃树皮!
谁不知道卖了老黄牛的王跛子发了笔横财,日子过得奢靡潇洒,就拿这娄山唯一的二层小楼来说,不全都是用正经白银堆出来的。
还学雷锋。呸!多大的脸,就他还敢与英雄相提并论,也不怕闪了舌头。
苏彩秀:“你当时明明不是这么说的。”
王跛子用故意留长的小拇指掏掏耳朵,“欠条上都没写的事,你咋能证明我到底说没说。我当时就说利息是六千,因为看在村长的面子上,才将利息改成了两千,是你自己没问时间,咋还能怪到我头上。”
“村长欠条是你亲手写的,你可要替我做主。”
“这……”
老村长此刻被夹在中间,也是里外不是人。
王跛子用的是赌场里最常见的伎俩,在时间上做手脚,就算严格按照欠条上的规定执行,也会被他钻空子。老村长虽然也读过几年书,但为人正派又一辈子都待在乡下,自然着了王跛子的道。
本想保护村里的小辈,却成了恶霸的帮凶,老村长气没喘上来,要不是扶着拐杖,就差点眼睛一翻,昏过去了。
“既然钱没准备够,依我看就别还了,也免得伤了两家人的和气。过几天我找算命先生找个良道吉日,去岳父哪儿把彩秀接过来就成。”
“你他娘的去死!”
苏楚箐虽然早有预料,见他这幅小人得志的模样,着实还是被恶心了一把。
眼看苏爹扬起锄头,就要将王跛子的另一边脑袋开瓢,苏楚箐连忙拦下他。
“阿姐,你确定记得王跛子要求最终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