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牲畜的腥臊味随着锅里的水分一并蒸发,只留下板油纯粹的油脂香味,调味蔬菜弥留的焦香中,细致地闻,还能闻到独属于牛油的淡淡奶香。
等苏楚箐继续往锅里倒入糍粑辣椒和香料碎,空气里飘荡的麻辣已经彻底不能无视了。
隔壁家的刘红霞,最近嘴角上火,本来打算炒一碗清炒白菜。
闻着这股强劲蛮狠的牛油香气,扭开玻璃罐,没忍住,哐哐往锅里倒了好几勺豆瓣酱。
不仅是她,等今天院子里的男人们下班后回来,都发现自家餐桌上的菜品,比往日要辣上不少。甚至就连那西红柿鸡蛋汤,上面都漂浮着些许的辣椒碎末。
苏彩秀最开始还能集中注意力,等苏楚箐关火前在锅中加入大把的青红花椒,客厅里单一的辛辣味,渐渐被鲜醇浓厚的麻辣鲜香所取代。
虽然中间还隔着一堵墙,苏彩秀仿佛能够看见
滚烫的锅底,漂浮着厚重的红油,小而密的泡泡沸腾着从油锅下面冒出来。
如果此刻加入一片切好的毛肚,或是薄若蝉翼的牛肉片,心中默数几秒捞出,那滋味肯定会叫人欲罢不能。
咕噜~
苏彩秀听到胃里发出悠长的声响,本以为是自己饿了,结果低下头,才发现知晏捂着肚子,耳朵尖尖泛着红。
原来不仅是她,就连向来吃不了辣的知晏知微,也在这弥散开来的火锅热气中被勾起了肚子里的馋虫。
好在苏楚箐的鸳鸯锅终于被端上了桌。
用‘饭桌’称呼也不太尽然,因为火锅需要持续加热,苏楚箐便将厨房里的小炉子端出来。
至于准备下火锅的食材,便打算放在旁边的小架子上。
“终于吃饭啦!”
知微跟屁虫般跟在妈妈身后,虽然都已经快要被火锅的香气给腌入味了,但等苏楚箐带着手套,将鸳鸯锅稳稳当当地在燃烧的蜂窝煤炉上放好,她还是极其惊讶地耸着小鼻子。
“好香呀。”
“而且,”知微从来没有见过鸳鸯锅,她稀奇地指着翻滚的汤面,“锅里有两种不同的颜色诶。”
苏楚箐笑着解释道:“白色的那边是清汤锅底,是妈妈用筒骨熬出来的清汤。红色的是牛油锅底,加了辣椒所以会很辣,知晏知微要是怕辣的话,就坐在白色锅底那边。”
知微乖乖点头,上次的剁椒鱼头还让她心有余悸,既然妈妈说很辣,那她还是不要贸然尝试。
端着小板凳,知微跟在知晏旁边,找了个离锅不远不近地位置,排排坐好。
等苏彩秀将最后一叠涮火锅的牛肉,摆在架子上面,晚饭也就正式开始了。
锅内咕噜咕噜冒着泡,苏彩秀屁股刚坐下,便眼疾手快地夹起一片毛肚,在知晏知微期待的目光中,木筷夹住黑色的大块毛肚在红汤中上上下下,等到毛肚的四周微微卷曲,便立即夹出来放进三妹提前调好的蘸料碗中。
滚烫的牛肚在蘸料碗中滚上一圈,香油和蒜末裹满牛肚的每寸缝隙,等热度稍稍降下来,便被苏彩秀直接送入口中。
恰好入味的水牛黑毛肚还保持着弹牙脆爽的口感,鲜、嫩、韧,咀嚼起来永远保持着一种肉类在牙齿间欲语还休的撕扯感。
但更绝的,还是三妹这碗牛油锅底赋予这块毛肚全新的味蕾体验。
肥厚的叶片与表面粗糙的颗粒,加大了毛肚与锅底的接触面积,让糍粑辣椒的辣、青红花椒的麻,以及熬煮翻滚在汤底里调味料的醇香,此刻都出现在这小小的一片毛肚之上。
加入各种配料的牛油与蘸料碟中的香油混在一起,却根本不会被浓郁香醇的芝麻油抢尽风头,反倒却因为蒜末的加入,让人更加无法忽视。
蘸料碟仿佛只是个引子,抛砖引玉,将牛油锅底的麻辣咸鲜彻底诱引,舌尖的麻意还未散去,新一轮的滚烫辛辣便接踵而至。
厚重的口感,每一口都让人感受到扎实的满足。
又烫又辣,又辣又烫。
仿佛是有某种魔力般()?(),
吸收了火锅精华的毛肚薄片()?(),
吃得苏彩秀鼻尖冒起了汗()?(),
额头的汗珠像是暴雨般哗哗往下流▇()▇[(.)]?▇+?+?▇()?(),
但她却根本停不下来。
哪怕嘴唇因为太辣都微微发肿,知晏递纸的速度还赶不上她擦汗的速度,苏彩秀却久违地感受到了一股畅快。
这种畅快,是突破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