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着又有人因此而死。
吃人,就是这么残酷现实。
天成领主府上穷奢极欲,各类美人层出不穷,吃的是山珍海味,用的是琉璃酒器,穿的是锦罗绸缎,出入必定是前呼后应,过的是天上的生活,是云端的生活。
河月曾经问天成领主,这样真的可以吗?
天成领主说,你有什么建议?
河月小声说,改革。
那一天天成领主大笑着拍着河月单薄的后背,说你不用去下矿挖煤了,你不适合,你给我搞这个东西,我会支持你的。
那时候河月真的欣喜啊。
不会再有人,死在亲人的手里。
不会再有人,被卖到青楼妓院。
不会再有人,吃土吃到肚皮涨破,吐得全是血。
河月从没想过自己是否能得到幸福,他只希望,天成能好起来。
那些满目荒凉的景色,那些尸横遍野的景色,从此别再有了。
但河月查着,查到最后,发现天成的病根本就在天成领主自家身上。
一个喜欢吃人肉的公子,一个喜欢玩女人的公子。
这两位几乎瓜分了三分之二个天成。
所以河月再三犹豫之后,还是说了。
那天天成领主笑眯眯地听完之后,一巴掌抽在他的脸上。
“说这些,说这些有用吗?我的儿子就该享受荣华富贵,我们一家就该享受荣华富贵!我们是领主,整个领地都是我们的东西,懂吗?啊?打主意打到老子头上了,谁给你的勇气,谁给你的信心?我让你改革,是让你给我研究,怎么把那些旧贵族的钱弄出来,怎么让那帮屁民少没事找事!谁让你管我们一家的事的,你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你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你配吗!”
河月咬牙切齿地站起来,垂着手说道:
“天成要想继续延续下去,就只能……”
天成领主没有等他说完。
他一脚踢在河月的肚子上,把他踹出去十几步远,喝骂道:
“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我说话你还敢回嘴?”
河月沉默不语。
天成领主旁边的老管家幸灾乐祸地说道:
“河月啊,你说说你。咱们领主对你这么好,你不想着怎么报恩,还想着从我们领主钱包里抠出钱来。啧啧,真的是养了一条白眼狼啊。”
河月嗓音沙哑地分辨道:
“我只是想让天成继续留存下去。”
“危言耸听!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哈哈,留存下去,亏你说的出口!”
天成领主指着他的鼻尖:
“我告诉你,河月,你这些理论永远不会有人接受,因为就他妈是一坨屎。你的脑袋里装着的是屎,我这么说你懂吗?”
管家附和道:
“河月,你这是在唱戏吗?你看看周围,国泰民安,哪有什么生死存亡?”
河月张了张口。
他最终什么也没说。
天成领主笑着说:
“唱戏,这倒是提醒我了。河月,你从今天开始去唱戏吧。我对男人没啥兴趣,但肯定有人会感兴趣的。你啊,逢人就去讲你那套理论吧,看看有没有人愿意买你,看看有没有人愿意要你!”
天成领主说就走了。
多嘴的管家迅速跑出去,把这件事告诉了天成领主的两位儿子。
“有个下人密谋对公子您不利啊”——这个消息传入耳朵,两位天成的公子也不是吃素的,盐水皮鞭把河月抽的皮开肉绽之后,丢到了戏院里,售价就是九千九百九十九个金币。不仅仅如此,河月是男性的身份也被刻意宣传出去,以至于本来看上他美色,想要购买的家伙们也纷纷止步。
多久了呢?
唱着女子一般哀怨凄婉的曲子,看着下面观众们调笑的眼神。
像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活着,被人当作观赏对象一样投食。
白凤出现的时候,河月曾经无比欣喜。
如果是那位云海白凤的话,一定可以带自己走吧。
可是他从白凤眼中看到的只有犹豫不决。
那一刻他明白了,他们终归是两路人。一个是享誉全国的翩翩公子,一个是自甘堕落的女装大佬,差距如此悬殊的情况下,白凤怎么可能带自己离开呢?除非白凤打算跟天成领地撕破脸,否则绝无可能。因为代价太沉重了。
名声受损,同伴离心,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