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白的喉咙滚了滚,目光几乎是不忍地从她的小脸上移开,看向了窗外熙熙攘攘的人流。
“你流产的真正原因是因为你那天摄入了过量的米非司酮,也就是堕胎药。”
“而伪造你自然流产证明的那位女医生,是被人授意这么做的。”
许弯弯听完了这两句话,坐在原地一动不动,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像是毫无生气的娃娃。
他甚至感受不到一丝悲哀,仿佛这个人只剩下一个空壳子,无声无息地存活着。
林锦白忍不住皱了皱眉,低低地唤了她一声,“弯弯?”
她像是没有听见般,兀自出着神,然后突然笑了一声,却是自嘲的冰凉之意。
“我那天是从别墅里出来的,从头到尾,只喝了一碗粥和日常的汤药。”许弯弯的脸转了回来,黑白分明的杏眸分明倾泻出了自责,嘲弄而悲凉。
林锦白怔了怔,脑海里飞快地划过一道东西。
她的意思是,问题出在了别墅的人身上。
“如果那天我能够冲动一点,什么都不要喝就冲去许家,多好啊?”她的双手忽然捂住了脸,声音似哭似笑,身体微微颤抖着。
他站了起来,
走到她旁边,伸了伸手想要触碰她,却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半晌,还是将手停在了她的发顶上,安抚地轻轻摸了两下,“弯弯,有人有心要害你,不是你的错。”
“可是是我没有保护好她。”她的声音带着哭腔,闷闷地从指缝里传了出来。
他敛眉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伸手将她揽进了怀里。
周身突然被一片温暖的气息包围着,许弯弯不自觉往他怀里靠了靠,眼泪便不受控制地流得更欢了一些。
好不容易等她情绪平定了一些,擦了擦脸,才轻轻将他推开了。
除了微红的眼眶,从表面上看几乎没有什么异样。
分明不曾痛彻心扉的嘶吼,一出口,声音却是喑哑至极的,“谢谢。”
他定了定神,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这是朋友间应该做的。”嗓音温和,却分明藏了些苦涩。
许弯弯深深地吸了口气,缓了过来,这才抬头看他,“那么你查到是谁做的了吗?”
他摇了摇头,遗憾道:“我只知道那位女医生的丈夫是霍老爷子的私人医生,这次似乎是受到了了霍家的指示,我逼她说出了你流产的真正原因,至
于究竟是谁下的手,她不知道,我渗透不到你们生活的别墅势力范围内,查不出更多有效的信息。”
霍家……
许弯弯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忽然笑开了,却是惨淡夹杂着些恨意的笑。
“你的意思其实是说,这件事和霍老爷子脱不了关系吧?”
他沉默着没有说话。
“除了他,又有谁能指使得动这些人,呵。”她的嘴角掠过一抹自嘲之意,然后缓缓站了起来,脑袋一闪而过的恍惚,身体竟然忍不住晃了晃。
刚刚流产一个星期,她的身体其实还没有完全好,加上忧思过重,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弯弯!”林锦白被吓了一跳,连忙过来扶住了她。
她却摇了摇头,撇开了他的手,强撑着道:“我没事。”
一直到现在,她才知道他为什么一开始要先要求她吃饭。
因为她一旦知道了这些血淋淋的真相,伤心是难免的,更别提顾得上吃饭。
此时此刻,胃口倒尽。
迈开步子正要向外走去,却碰见了此刻最不想碰见的人——霍司霆。
男人还是一副意气奋发的模样,好像失去孩子这件事只影响到了她一个人,衿贵冷漠
,广言陪在他旁边,旁边还站着另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应该也是哪家公司的老总。
两人本来是在谈合作的事情,到了午餐时间,便顺便一起吃,商量相关事宜。
许弯弯的瞳孔一缩,偏过了头去,忍不住倒退了一步,竟是全身发寒。
可霍司霆眼尖,一进餐厅便看见了她,以及她旁边以守护姿态站着的男人。
脚下步子一转,直接往她这边走来。
合作商愣了愣,正想叫住他,“霍少……”
广言自然知道霍司霆要去干嘛,好声好气地拉住了合作商,领着他往另一边去了,“林总,我们太太也刚好在这边,总裁只是过去和太太说几句话而已,您先点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