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是武将,并不以口舌见长,怒道:
“胡说八道!我童兄弟乃是顶天立地的好汉,两厢厮杀,技不如人倒也罢了,我等一百零八兄弟义气深重,聚义一堂,上应天罡,下合地煞,怎会跟什么女流之辈跑去快活!”
唐烈蹙眉疑问道:
“既然技不如人就罢了,那各位好汉大哥现在来寻小可,又是要做什么?”
张清被绕住,一时无言以对,吴用见不是头,张清三人还没动手,气势已沮,连忙在阵前高声叫道:
“休要多言,我梁山兄弟聚义以来,从无折损,你先伤了童猛童兄弟,此仇我等自然要报,现下你又残忍害了我李逵李兄弟,纵然倾三江四海之水,不能洗雪此仇,除非你马上放了董兄弟,否则我等还有何话可说?”
唐烈摇了摇头,不解道:
“听说梁山兄弟义薄云天,原来这个义气只对你们自家人内部。_三·叶,屋, ,更¢新!最¨快?
你们抢了伤了我等素无仇怨的江湖同道,想来必定是我等活该自找,既与你等同生于这天地之间,又被你们撞上,我等就活该如猪羊般被你等好汉宰杀!
若是不知趣还手伤了你们这么多兄弟任一人,更是结下大仇,大家再无何话可说!
看来大家用嘴讲道理没有什么必要,最后还是要用刀剑来讲道理!
既然如此,你们看我这把剑的道理如何?”
话音未落,唐烈怒目圆瞪,一剑扎下,竟是从后方把董平大腿扎了个窟窿!
董平痛得目眦欲裂,只是不能在人前丢脸,强忍住没有呻吟出声,但一张脸涨得通红,面目间大颗汗珠迅速沁出。.幻¨想?姬/ /无~错+内\容_
梁山众人齐声怒喝,想不到唐烈看起来年纪轻轻,眉宇间尚残留着少许稚气,下手却如此狠辣,此刻投鼠忌器,虽然己方人多势众,却一时无计可施!
唐烈对众人的惊怒视若无睹,怔怔盯着插在董平腿上颤颤摇晃的长剑出神,竟似神游天外,混不把眼前一帮舞刀弄枪,指天喝骂的恶汉放在眼里。虽然一个字都没再说,那股轻视梁山众人,视如虫豸的傲气显露得明明白白。
众头目见状愈加愤怒之余,心里也有些气沮。
龚旺以目注视张清,手指在马背上微微弹动,他们三人战阵配合已久,张清明白他的意思,是要自己上前猛攻吸引唐烈的注意,龚旺和丁得孙从两侧背后绕过去,想办法用标枪飞叉偷袭唐烈。`1.5\1′x_s.w\.,c,o~m?
张清犹豫片刻,微微摇头,这唐烈的武功心性显然都是极高的,哪里有那么容易拿下。
董平武艺跟自己相差不远,此刻被唐烈如戏幼子般制在马上,自己就算有龚,丁二将助阵,胜负犹未可知,那小子此时和董平如同连体婴般紧紧贴在马背上,事稍不谐,剑能插他的大腿,自然也可以抹他的脖子,不是反害了董兄弟的性命。
过得片刻,梁山众头领骂声稍止,唐烈笑道:
“不要再骂了,便是骂到天黑,耽搁大家吃饭而已。你们到底谁能做主?是吴军师吗?出来说说,究竟要不要这位董兄弟的性命了?”
吴用心烦意乱,此行已经折了李逵,这是大头领宋江的铁杆心腹,回去山寨已是不好交差。若是再失了猛将董平,自己的颜面可真就丢尽了。但这唐烈口齿便给,行事果断,要让他主动放了董平,必然要大大让步,比如承诺双方恩怨就此揭过之类,到时候众兄弟想起童猛,李逵两人的血仇,难免会埋怨此刻出头谈判的自己。
想起此行明面上的带队头领乃是花和尚鲁智深,自己只不过仗着宋江心腹的地位和高居第三位的座次排名,先前才出面,这时吴用却想缩头,扬声道:
“我等此行是鲁兄弟带领,你且与他说话。”
鲁智深乃是步将,兼之身躯肥大,好容易骑了匹劣马赶路,落在队伍最后,刚赶到不久,这时无奈上前,单手把禅杖重重往地上一顿,打了个稽手:
“董兄弟的性命我等自然要,但李逵童猛两位兄弟的仇,我们梁山也要报!
不若这样,小兄弟你放了董将军,你我单打独斗做过一场,生死自负!
你若死在洒家禅杖下,一条命抵了我们两个兄弟的命,也算赚了!
你要有本事把洒家的心肝也掏出来,以后梁山全伙看见你扭头就退走,从此不提报仇两字,如何?”
这鲁智深在江湖上的名声还远在董平李逵之上,乃是梁山数一数二的步战好手,这几句话说来声如巨钟,摄人心魂!
唐烈打眼细看,果然是好一条雄壮汉子。
身长八尺,与自己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