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早朝,我自会向天子呈上玄德公的奏表。/幻!想,姬′ *芜!错\内¨容′加封的诏书,不日即可下达。只是……”荀彧话锋一转,目光变得锐利起来,“这是一个条件。希望玄德公,能信守承诺。否则,官渡之战一旦结束,无论胜败,丞相的数十万大军,下一个目标,会是哪里,想必先生心中有数。”
“请先生放心。”孙乾再次郑重承诺。
送走了荀彧,孙乾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中对军师李沐的佩服,己经到了五体投地的地步。李军师对局势的判断,对人心的揣摩,简首是分毫不差。
第二天,许都的朝堂之上。
孙乾作为江东使者,位列其间。他冷眼旁观,只见满朝公卿,侍中、尚书、御史大夫,皆是曹操心腹。天子的一言一行,皆在他们的监视之下,稍有不慎,便会招来呵斥。
那位年轻的汉家天子,刘协,面容清瘦,眼神中充满了不甘、愤怒,却又无能为力。他就像一个制作精美的木偶,任人摆布。
当荀彧呈上刘备的奏表,请求为刘备加封时,他甚至连看都未看,便有气无力地说了声:“准奏。\微~趣.晓^税, ¢已.发,布~罪*欣/璋`結~”
整个过程,顺利得让人心寒。
孙乾看着这一幕,心中亦是百感交集。他想起了自家主公常常挂在嘴边的“匡扶汉室”,再看看眼前这令人窒息的朝堂,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与悲哀,涌上心头。
当晚,孙乾正在驿馆中,准备着明日启程回归江东的事宜。突然,一名驿馆的小吏,秘密求见。
他交给了孙乾一封没有署名的请柬,只说,是当朝车骑将军,国舅董承,请他深夜前往府上一叙。
董承?
孙乾心中一惊。董承是汉献帝的亲外戚,是朝中硕果仅存的,敢于和曹操暗中作对的汉室忠臣。他深夜密会自己,所为何事?
孙乾预感到,此事非同小可。他不敢怠慢,换上了一身不起眼的衣服,在小吏的引领下,趁着夜色,悄悄地来到了董承的府邸。
在书房之内,孙乾见到了这位神情憔悴、忧心忡忡的国舅。
屏退左右之后,董承的眼中,突然迸发出了惊人的光芒。他死死地抓住孙乾的手,声音颤抖地说道:“孙先生!你家主公,乃中山靖王之后,大汉皇叔!如今,曹贼欺君罔上,专断朝政,陛下不堪其辱,度日如年!天下忠义之士,无不扼腕痛惜!我等,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说着,他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段白色的锦帛。?兰^兰¨文`学` ?首*发~他将锦帛展开,孙乾借着烛光看去,只见上面,竟是用鲜血,书写着一行行触目惊心的文字!
这,赫然是一份汉献帝亲笔写下的,诛杀曹贼的血字诏书!
诏书的末尾,己经签下了数人的姓名:车骑将军董承,工部侍郎王子服,长水校尉种辑,议郎吴硕……
“孙先生!”董承的眼中,充满了血丝与疯狂的期待,“玄德公仁义布于西海,兵精粮足!如今,曹贼主力,尽在官渡!许都空虚,防备松懈!此乃天赐良机!只要玄德公能兴仁义之师,自江东挥师北上,与我等里应外合,必能一举诛杀国贼,解救陛下于水火,重兴我大汉江山啊!”
孙乾看着那份血诏,只觉得它重如泰山,烫手无比。他的大脑,在飞速地运转。
孙乾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李沐临行前,对自己的一番秘密嘱咐。
当时,李沐曾笑着对他说:“公祐此去,除了求取名分,或许,还会遇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故人,给你看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届时,你只需记住八个字:虚与委蛇,待价而沽。”
原来,军师……竟连此事,也算到了吗?!
孙乾的心中,涌起了惊涛骇浪,但他的脸上,却在瞬间,换上了一副激动、悲愤、而又大义凛然的表情。
他对着董承,深深一揖,声音哽咽地说道:“国舅大人!乾,虽为一介文士,亦知忠君报国之理!曹贼之恶,人神共愤!我家主公,身为汉室宗亲,食汉禄,感皇恩,岂能坐视陛下受辱,汉室蒙尘?”
他接过董承手中的笔,毫不犹豫地,在那份血诏之上,签下了“左将军刘备”的姓名。
董承见状,大喜过望,激动得老泪纵横:“好!好啊!有皇叔相助,大事可成!大事可成矣!”
孙乾签完字,却并未将血诏立刻还给董承。他目光一闪,沉声道:“国舅大人。此事,干系重大。我家主公远在江东,若无天子亲笔密诏,恐将士不从,难以发兵。不知,国舅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