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着头，指尖却凝出足以毁灭世界的恐怖能量："这样你就不会疼了..."

南璃抓住他凝聚杀招的手腕，灰翳弥漫的左眼突然流下一行血泪："殇，你当年被钉在祭坛上时，可曾希望有人来救你？"

整个识海剧烈震荡，所有血雨悬停在空中。

殇的神纹出现裂痕，那些被封印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出。

他踉跄后退两步，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大笑："所以你是来救本尊的？就像救那些废物家人一样？"

南璃在狂暴的神威中艰难前行，染血的手掌贴上他心口："我是来告诉你，这世上还有人愿意为你拼命。"

她左眼的灰翳突然消退了几分："不是因为价值，只是因为...你是你。"

她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识海为之一震："你的兽宠，不也曾为你拼过命？"

殇的身形猛然凝滞，鎏金与血色的异瞳骤然收缩。

南璃指尖轻点虚空，识海中浮现出九道模糊的残影——那是南璃初见九大兽宠时的样子，每一头都伤痕累累。

"它们为了救你，差点陨落。"南璃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明知不敌，却仍义无反顾地冲上去，哪怕会死，也要替你挡下那致命的反噬。"

殇的瞳孔剧烈震颤，那些被刻意遗忘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青冥的羽翼被生生折断，却仍用残破的身躯替他抵挡反噬之力。

——苍煌的鳞片被一片片剥落，龙血染红整片天空。

……

"住口！"殇的嘶吼震碎半数光影，银发如毒蛇般狂舞："它们不过是..."

"是家人。"南璃突然前倾，染血的手指抵上他眉心神纹："就像我想保护家人一样，它们也是这样护着你的！"

殇身后的血月轰然破碎，化作漫天绯色光点。

他怔怔看着南璃，暴戾的神威突然变得紊乱。一滴金红色的血泪从殇的右眼坠落。

"为什么..."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像是迷路的孩子："它们明明可以逃的..."

南璃握住他颤抖的手腕："对在乎你的人来说，你的命比它们的更重要。"

整片识海突然下起银色的雨。每一滴雨珠里都映着不同的画面：青冥用最后一片羽毛为殇止血；苍煌将龙珠塞进他嘴里；狱山拖着重伤的身体强行撕开逃生之路...

殇的身影在雨中渐渐透明。这次他没有暴怒，没有癫笑，只是用染血的手指轻轻描摹南璃左眼的灰翳。

"小疯子..."他沙哑的嗓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疲惫："若你死了，本尊就让这个世界陪葬。"

殇的身影消散后，南璃的识海恢复了平静，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琉璃青鸾仍在云层中平稳飞行，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