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面对孙桓的疑惑,孙韶放声大笑。`兰*兰\文?学· _更/新-最/全·
半晌后,他才收敛了笑容,目光变得深邃而严肃,走到孙桓面前,沉声道:
“叔武,你方才所言,志气可嘉,伐魏大义,我亦认同。然行军打仗,非同儿戏,非仅凭一腔热血便可成事。统帅之责,重于泰山,关乎万千将士性命与江东基业!”
孙韶顿了顿,目光扫过孙桓和周循年轻的脸庞,继续解释,语气中带着一份托付的意味:
“你应知晓,我如今统领的广陵军,其核心骨干,正是当年你父亲、我的叔父孙河将军所留下的部曲!当年叔父不幸为贼人所害,你尚且年幼,至尊体恤,才命我接掌这支劲旅,悉心经营至今。”
孙韶的声音带着对往事的追忆和对责任的郑重:
“这支兵马,承载着叔父的英魂,也寄托着江东的厚望。如今你已长大成人,立志北伐,于情于理,我以叔父旧部助你,自是应当。但……”
他话锋一转,目光灼灼地盯住孙桓:
“叔武,我需亲眼看看,你是否有足够的能耐,担得起这份重托!是否有资格,接过这份传承,带领这些忠勇将士去建功立业,而非……白白送死!”
孙韶的话语如同重锤,敲在孙桓心上。
他原本因为血缘关系而轻易获得支持的些许不安,此刻反而消散了。¢搜_搜.小·说·网, !更/新,最,快^
是啊,坐镇一方、手握重兵的将领,岂能仅凭亲情就将部众交给一个未经战阵考验的年轻人?
孙韶此举,是责任,更是爱护。
孙桓深吸一口气,眼神中的疑虑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激发的斗志和决心。
他挺直腰背,目光坚定地迎向孙韶:
“堂兄用心良苦,桓明白了!请堂兄示下,是何考验?桓定当全力以赴!”
孙韶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不再多言,转身指向墙上那幅巨大的江北地图。
他粗壮的手指精准地点在长江北岸、与京口隔江相望的一个点上:
“江都津!”
孙桓和周循立刻凑近地图。
只见“江都津”三字标注在长江北岸,隶属于江都县。
它像一颗钉子,牢牢楔在京口正对面,是长江北岸距离江南最近、最重要的渡口之一!
控制了此处,就等于在江北牢牢扎下了一个桥头堡,进可窥视淮南腹地,退可扼守长江咽喉。
孙韶的声音沉稳有力:
“我给你兵刃、船只、粮草。但你不能动用广陵一兵一卒,只率领你带来的千余部曲,给我拿下江都津!若你能办到,便证明你有独当一面之能,我孙公礼必倾尽全力,助你挥师北上,伐魏建功!若连区区一个江都津都拿不下……”
他没有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那后面的合肥、寿春,就更是妄想。?求,书.帮. !免\费?阅·读^
孙桓的目光紧紧锁定地图上的“江都津”,他瞬间明白了孙韶的用意。
这不仅仅是考验他的勇气,更是考验他的决断力、组织力、临阵指挥能力!
一个成功的奇袭,需要缜密的计划和果断的执行。
“好!”
孙桓没有犹豫,斩钉截铁地应下。
“这个考验,我孙桓接了!定当拿下江都津,不负堂兄所望!”
“哈哈哈!痛快!”
孙韶大喜,用力拍了拍孙桓的肩膀。
“这才是我孙家好儿郎!你需要什么,尽管开口,战船、兵器、粮秣,我这里应有尽有!何时进攻,也由你自己决定!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当晚,孙韶设下简单的军宴款待孙桓与周循。
席间气氛热烈,孙韶豪气干云,频频举杯,孙桓虽心事重重,却也打起精神应对。
宴毕,孙韶亲自安排他们住进了将军府附近一处清静雅致的庭院歇息。
夜色深沉,庭院书房内灯火通明。
孙桓屏退了侍从,只留下周循。
江都津之战,是他穿越以来,也是原主孙桓人生中第一次真正独立指挥作战,紧张感如同冰冷的藤蔓,悄然缠绕上心头。
他坐在案前,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眉头紧锁。
“兄长可是在忧心袭击江都津一事?”
周循的声音温和地响起,如同一泓清泉,抚平了孙桓些许的焦躁。
他捧着一杯热茶,走到孙桓身边坐下,目光沉静。
孙桓点点头,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