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印?
王璟颜暗自思忖,挥了挥手将众人屏退,等到屋中只剩二人,缓缓掀开薄被,光是胸腹便有七八道泛着黑点的暗紫色掌印。!微′趣+晓+税-网. +唔_错~内?容′
“这……这!”
看着三弟王瑾佑身上如此凄惨的伤势,王璟颜心头如同被狠狠剜了一刀,悔恨如潮水般涌来。
早知如此,他当初便是拼了性命,也该拦着三弟不准他去那劳什子秘境!
他重重地叹息一声,如同背负着千斤巨石。下意识地,他催动体内灵力,试图驱散这些可怖的掌印。
即便人已逝去,他也想还三弟一份体面,让他在下葬那天,看起来不至于如此凄惨。
谁知,灵力甫一探入王瑾佑冰凉的躯体,王璟颜便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异样!那不是死亡的沉寂,而是一缕极其微弱、如同风中残烛般的气机,似乎……只是在沉睡?
“咦。”
王璟颜眉峰骤然挑起,眼中精光大盛,疲惫瞬间被狂喜和专注驱散大半。
他毫不犹豫地盘膝坐于榻前,双掌抵在王瑾佑丹田之上,体内的灵力如同涓涓细流,带着他所有的期望,持续不断地、小心翼翼地注入进去,试图呼唤那沉寂的意识。¨捖\本′鰰,戦/ \追*罪_芯_蟑^洁?
长夜流逝,孤灯如豆。
窗外墨色浸染天地,只余残月疏星几点。
王璟颜心无旁骛,额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青筋在太阳穴处微微搏动。
身体已经濒临极限,每一分灵力的输出都如同剜心蚀骨,但他不敢有丝毫懈怠,唯恐那缕脆弱的生机稍纵即逝。
山涧庄的村民们,此刻正焦灼地聚集在屋外院中,无人能眠。
王家连遭变故,实力大不如前,他们这些依附的凡人,心中满是惶恐与不安,唯恐被弃之如敝履。
直至东方天际透出第一抹鱼肚白,鸟雀啁啾打破夜的死寂。
王璟颜身体猛地一晃,脸色苍白如纸,方才将体内最后一丝微弱的灵力也彻底榨尽,涓滴不存。
他那麻木的心神终于察觉到王瑾佑的生机有了些许苏醒的痕迹。
他终于力竭地松开手,几乎瘫软在地。喘息片刻,强撑着几近虚脱的身体,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推门走了出去。\秒~蟑¨结/暁′税.网^ +更·辛-蕞+筷.
清冷的晨风拂面,带着露水的湿意。院中众人早已是望眼欲穿,见他出来,目光中交织着疲惫、焦虑与深深的不安。
昨夜分头去寻找杨平安的那几个青壮也已空手而归,此时都垂头丧气地站在人群中。
他们沿着泠水湍一路搜寻,甚至冒险踏入了断龙涧的范围,除了激流与突兀的嶙峋怪石,哪里还有杨平安的半点踪迹?
此刻,懊悔与沉重的压力让他们抬不起头来。
杨平安虽非山涧庄土生土长,但自从被选作管事以来,待庄里乡亲如同手足,他们实在不愿,也无法承受这样的惨事发生在他身上。
王璟颜看着一张张写满愁容的脸,强自稳了稳心神。
“各位辛苦一夜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一种安抚的力量,“都先回去歇息吧。平安兄……福泽深厚,说不定过些时日,便自有转机,安然归来了。”
这话与其说是安慰众人,不如说是给自己一丝渺茫的期望。
他心中却比任何人都更清楚,断龙涧绝地,凶险莫测,莫说凡人,即便是自己全盛之时落入那旋涡激流之中,生死也只能付之天意。
言罢,王璟颜眼中掠过一丝深刻的疲惫,目光转向一旁紧紧攥着儿子杨雨秋小手的张氏。
张氏早已泪干肠断,形容枯槁,而年幼的杨雨秋虽已苏醒,小脸上却是一片茫然与惊惧残留的苍白,心中叹息更甚,他沉吟片刻,走上前温言道:
“嫂子,平安兄此刻下落不明,你带着雨秋住在山涧庄,人多嘈杂,恐有诸多不便。不如先搬回青禾村的老宅。那里更为僻静,环境也熟悉些。”
王璟颜顿了顿,目光转向一旁的杨雨秋身上,继续开口道:
“待雨秋年满六岁,我亲自前来为他检测灵根。若这孩子有此仙缘,我便收他为弟子,视若己出,悉心教导。”
张氏早已哭干了泪水,听了王璟颜的安排,知道王家定然不会让母子二人受苦劳作,便拉着杨雨秋一齐失声谢过,随后便进到房里收拾起了行囊。
王璟颜在山涧庄众人里将昨夜向他报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