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晚,山间传来几声狼嚎,头顶的月亮渐渐被乌云掩盖,林间本就枝繁叶茂,如今更是暗淡。`如.蚊?蛧_ _追~嶵,新!彰!节\
王志远自小便害怕林子里的野兽,连只松鼠都不敢多看,眼下一听附近有狼,心里一阵害怕,顾不得王志高回家后会将他一顿痛扁,一溜烟地顺着山路跑远了。
王志高揉着屁股,表情狰狞,方才他从高处摔下,正巧不巧砸到了一块凸起的小石头上,痛得他半天没站起来,看着王志远一步步跑远,心里暗骂之余,没来由地感到一阵恐慌。
凉风阵阵袭来,冻得王志高直流鼻涕,等他吸溜着鼻子缓过劲儿,刚挣扎着起身准备离开,却发现不远处静静站着个人影。
“志远?”
王志高没想太多,还以为是弟弟良心发现回来接他,一瘸一拐地朝那道人影走去,可走了几步,却发现有些不对劲。
那人……似乎矮了些。
正当他踌躇着该不该靠近之时,天上竟开始落起了毛毛细雨,而他也终于靠着身形,勉强认出了面前那人是自己的堂弟王瑜清。
王志高瞪大了眼,作势便要发作,却见王瑜清抬起了手,似乎是掐了个诀。
“啊?”
他的眼前猛然出现一道雷光,和天空适时响起的雷声相互呼应,胸膛一阵抽搐,咽喉蠕动了两下,他强撑着身子朝下看去,只见胸口传来一阵焦糊味道,凉风带着雨丝,从他胸口穿过。\暁?税_宅¢ ,更+欣~罪_全^
王志高无力地瘫倒在地,他残留的意识看着王瑜清脸上冰冷的神情,只觉得这个堂弟无比陌生。
王瑜清看着王志高的身体倒下,缓缓蹲下身子,手中雷光再起,将他的头颅轰得粉碎。
“打歪了,给你补上。”
王瑜清说完,站起身子,望着林间阴影处那些油光发亮的眼睛,轻蔑一笑,缓缓退去。
————
“太难了。”
王珩昭从入定中醒来,豆大的汗珠如雨般落下,他咬着牙再度盘膝而坐,平复着颓丧的心境。
修炼已经半年有余,王瑾佑第二个步入炼气,王璟颜也只差一步之遥,可他仅仅使体内真气壮大了十几缕,只比王福生多了一些。
按照《九霄养气诀》所言,想要突破炼气,体内真气须得倍之,经王瑜清推测,大概便是九九之数,相较于其他几个弟弟的游刃有余,他连引导月华在体内流转都吃力至极,就他体内这几缕真气还是靠着宝鼎上凝结的月晕得来的。
王珩昭自知天赋极差,所以每次轮到他借助铜鼎修炼之时都无比愧疚,总觉得自己拖了后腿,可看着比自己天赋更差的父亲都在没日没夜的修炼,他实在是说不出放弃的话。~x+i_a.o^s¢h¢u^o/c,m-s?.*n.e¢t′
“唉。”
王珩昭长叹一声,正欲找人谈心,却发现屋中除了自己竟然不见他人,匆匆往窗边一看,见日头已经升起,偌大的后院却空无一人。
他心中疑惑,将铜鼎送回祠堂后,连忙从后院离开,这才在正堂找见了几人。
正堂中,王福生坐在门口,磨着那把柴刀,王璟颜摇头晃脑地翻看着自己得来的那道法诀,王瑾佑则在手中把玩着掌心雷。
宝鼎传授的养气诀虽然不能外露,但几道仙术倒没什么限制,几人得了法诀便互相抄录了一份,相比于自己得到的勘脉术,王瑾佑选择先练了掌心雷。
“怎么不见瑜清?”
王珩昭看了看几人,开口问道。
王璟颜头也不抬,随口答道:“淋了几滴雨,洗澡去了。”
淋雨?
王珩昭回头看了看,见院子里却有几分水渍,便也没在多想。
他寻了处空位坐下,无意一瞥,恰好对上了王福生审视的眼光。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终究是王珩昭心里发虚,错开了视线看向别处。
“王志高死了。”
王福生喃喃开口,昨夜他正在院里静坐,本就心绪不宁,没能完全入定,听见王瑜清一声低喝后,便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见他急急忙忙从后院小门冲出,心里实在放心不下,便跟着他一齐上了后山。
谁知王璟颜也听到了那道声音,两人一前一后跟着王瑜清后面,看着他轰了两道掌心雷,又看着那些野狼将血肉内脏啃食一空,最后又挖了个大坑,将散落的骨头一一掩埋,这才安心下了山。
王珩昭闻言,身子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