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颤,额头渗汗,脸色苍白,复杂情绪涌上心头。
察觉到陈凌的动作,他慌忙抓住对方手腕,语带颤抖:“稍等……陈兄,容我歇息片刻。”
陈凌的手停于纱布旁,轻触其耳侧,安抚之下,花满楼渐趋平静。
待十余呼吸后,他深吸一口气:“可以开始了。”
“莫怕,不过是一场简单的换眼手术,绝无差池!”陈凌宽慰一句,随即缓缓揭开缠绕在他头上的纱布。
众人视线随之移动。
纱布渐薄,一抹白光悄然侵入花满楼的大脑。
那是久违的光。
自七岁起,他的世界便陷入无尽的黑暗,分不清昼夜,亦不见缤纷色彩。
黑色成为生命的底色,他学着接受黑暗,却在其中寻觅美好。
所幸,他有慈爱的父亲,还有陆小凤这样挚诚的朋友相伴,否则他难以想象自己会如何面对人生。
世人眼中,他是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热爱世间万物的悲欢离合。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内心对光明与色彩的渴求何其强烈。
当光芒穿透脑海时,他无声落泪,这泪水触动人心。
忽然,陈凌伸手轻点他眉心,“稳住情绪,你还需适应三天,否则……”
“我明白。”花满楼迅速打断,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
尽管他在武学修为上未有突破,但心境修为却远胜许多宗师级人物。
纱布脱落,光线愈发明亮,人影逐渐显现,由朦胧至清晰。
他脑海中的影像只是模糊的概念,过去的记忆早己褪色,何况如今的花如令己垂垂老矣。
最后一层纱布摘下,刺目的阳光让他短暂眯眼,又急切睁眸。
这一刻,他等待己久,不愿错过丝毫。
“满楼,你……”
看着面前年迈的身影,闻着熟悉的气息,花满楼忍不住笑了:"爹,我看见了,您真的老了。
"
察觉到花满楼又要落泪,陈凌无奈地轻点他的眼角,说:"花兄,咱们先出去吧。
你儿子现在需要稳定情绪,尤其不能哭泣。
让他静几天,很快就好。
"
花如令颤了一下,随后起身:"好的,你安心养伤,等康复了,咱们好好谈。
"
说完,他转身离去,步伐坚定,但若仔细观察,会发现他的身体仍在微微发抖,那是强忍情绪的表现。
花如令刚走,陆小凤就凑近了,仔细打量花满楼的眼睛,笑道:"啧啧,花兄能看清东西了啊,可惜以后少了个乐子。
"
即便从未见过陆小凤的模样,花满楼却无比熟悉,此刻只是一次简单的确认。/精/武,暁+说-蛧` ~无¨错^内?容?
"传说你有西条眉毛,我之前没概念,只能靠想象,现在看来……呵呵,跟我想的不太一样。
你的胡子应该长在眼睛上方才对。
"
屋内哄堂大笑,连一向冷峻的西门吹雪都露出笑意。
只有陆小凤,黑线满布,咬牙瞪着这位挚友:"啧啧,刚能看见就这么自找麻烦,花兄,等你好了,看我不整治你!"
花满楼毫不在意:"你虽是宗师后期,但我己达圆满境界,你能奈我何?灵犀一指?你挡不住的。
"
陆小凤惊讶地张口,转向陈凌:"陈兄,要是我现在把他弄瞎……嗷……花兄,我错了!"
一番戏谑后,花满楼的情绪终于完全恢复,内心的激动也渐渐平息。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陈凌身上,起身深深一揖:“陈兄大恩,在下铭记于心。
若有差遣,花满楼万死不辞。”
陈凌微笑颔首:“这话我记下了。
不过眼下你先好好休养眼睛,这两天别出门晒太阳,三天后基本就没问题了。
等你康复,咱们再畅谈。”
“好!”花满楼爽快答应。
随即,陈凌驱赶众人,把陆小凤和西门吹雪送出房门,随后携江玉燕一同离开。
与此同时……
**花满楼重见光明时,整个毓秀山庄沉浸在欢庆之中。
江南裕枫林内,李**单手负后,另一手提酒壶豪饮,醉步踉跄向林中深处前行。
忽然,林间传来密集脚步声,隐约能辨识出人数不下两百。
伴随着这股动静,枫叶随风狂舞,哗啦作响。
然而李**仿若未觉,继续向前迈进,眼中寒光凛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