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
她时常在想,如果六哥对她没那么好,父亲是不是就不会这般残忍的对待他?
“你该明哲保身,继续如从前那般隐藏自己,而不是千里迢迢跑到华国来给我送礼。”
“你当真不怕父亲知道,惩罚你?”
“不会。”
他很肯定。
“父亲只会希望你我和睦,而不是自相残杀。”
“为何?”
“澜门的刀要忠于澜门未来的掌舵人。”
刀,说的是澜五。
掌舵人,是她。
毕竟他们俩,一个是澜门的鬼面,日日刀口舔血,一个,却被送到国内暂避风头。
父亲的意思不言而喻。
姜离看着他,“五哥倒是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
他看事通透,能揣摩人心,这样的人,如果父亲想,何尝不是掌舵人的最佳人选?
可父亲偏偏让他做鬼面。
“五哥若是觉得父亲的安排不公,可以反抗。”
从父亲让她回国那一刻起,她就是这场对决中的既得利益者。
这本就对其他人不公平。
争到最后,人选内定,换谁都会心生不满,何况是五哥这样,无论才学和能力皆可和她拼个高低的人。
可澜五的回答却出乎她的意料,“我从未想过争。”
“或者说,是和你争。”
姜离看着他,“为何?”
“小九,你活,大家才能活。”
“何以见得?”
“澜二和澜七眼中不容人,他俩上位,其余人必死。”
“但你,会保下所有人。”
姜离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五哥说笑,我可没这个本事,何况……”
她抬眸看他,“你怎知,我不会像二哥和七哥那样,对所有人赶尽杀绝,永除后患?”
“这些年父亲教我的,可没有心慈手软这一项。”
“你会的。”
是无比肯定的语气。
“五哥真以为自己很了解我?”
“我狠起来,可比二哥和七哥做得更绝。”
她说着,将手中的礼盒放到桌上,推到澜五面前。
“五哥的礼物我可不敢收,说不定是买命钱,你还是带回去,留着自己玩。”
澜五:“既是贺礼,就只是贺礼,何况这一份礼物,也不够买几个人的命。”
说罢,他大步往前。
手碰上门把手,他顿住,还是问了句,“有需要我摆平的么?”
“不用。”
门被拉开,澜五消失在屋内。
姜离看着桌上的盒子。
五哥此行,除了祝贺,还是来当说客的。
保下其他人……
在澜门,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