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影刃卫’带着块刻星图的铜片,进了城西的‘吞海楼’。”他掀开裤脚,露出小腿上的青铜义肢——关节处的齿轮纹路,竟与阿砚断刀上的“刃影生痕”严丝合缝。
吞海楼是临渊城最有名的“消息栈”,楼内三层全用老船木搭建,每根梁柱都刻着江湖各大门派的暗记。阿砚刚跨进门槛,便有股浓烈的酒气混着机油味扑面而来:一楼的酒客们有的在擦拭袖里剑,有的在给腰间的青铜药囊上发条,唯有角落的老乞丐,正用缺了口的酒葫芦接着漏雨,水珠落在他脚边的齿轮上,竟转出细碎的刀光。
“要打听消息,先喝了这碗‘忘忧酒’。”店小二端着铜壶走来,壶嘴处焊着微型齿轮泵,“楼里规矩,见客先断过往——喝了它,便只谈眼前事。”阿砚指尖触到酒碗边缘,断刀突然在鞘内震动,碗底竟刻着半朵残损的蓝莲花——神刀门初代引路人当年的“机魂暗号”。他悄悄将酒泼在地上,齿轮泵转动的声音里,果然混着极浅的魂契咒文:“刃护机魂,机承人愿。”
二楼传来争吵声。阿砚拾级而上,见个红衣女子正拍着桌子,腰间的皮带上缀满青铜铃铛,每颗铃铛里都嵌着雾刃魔的暗能结晶:“我再说一遍,星外祭坛的‘机魂墟’入口,就在幽冥界魂流与现世齿轮的交点!你们神刀门若再执着于刀魂大阵,迟早被那些会转的铁疙瘩绞碎!”她忽然转头,盯着阿砚的断刀冷笑,“哟,带着‘刃影生痕’的小崽子,可是来寻死的?”
“你知道机魂墟?”沈惊鸿不知何时出现在楼梯口,星刃镡的星图在袖口若隐若现,“二十年前,我师父曾在墟市见过你腰间的铃铛——那是用初代引路人的机魂枢残片铸的,对不对?”红衣女子瞳孔骤缩,铃铛突然齐鸣,齿轮转动声中夹着暗能爆鸣:“原来你是老瞎子的徒弟!当年他偷走墟市的‘魂机核心’,害我父亲被血莲教做成‘机魂傀儡’,这笔账……”
她话音未落,整座楼突然剧烈震动。阿砚看见窗外的落星墟上,所有的机括兵器、青铜座钟、甚至烧饼铺的烤炉风箱,都开始同步转动,齿轮咬合声汇成震耳欲聋的“机魂共鸣”。老乞丐突然抛掉酒葫芦,露出藏在破布里的青铜义手——关节处刻着与陈砚相同的“护乡”小字,他挥动手臂,竟用齿轮转动的轨迹,在空气中画出神刀门的“人魂共守”符印。
“是血莲教在催动‘机魂潮汐’!”沈惊鸿将星刃镡按在墙上,星图投影与楼内的齿轮纹路重叠,“他们想借落星墟的机括网络,把临渊城变成第二个‘机魂墟’!阿砚,你带着陈砚去毁掉墟市中央的‘机魂枢纽’——那里的青铜柱上,应该刻着初代引路人的‘止机咒’!”他话音未落,红衣女子突然甩出铃铛,暗能结晶裹着齿轮碎片射来,却在触到阿砚的断刀光刃时,竟自动拼成“护乡”二字。
墟市中央的青铜柱高达三丈,柱身刻满了顺时针转动的齿轮纹路,顶端嵌着颗流转暗能的“机魂核心”——正是当年初代引路人藏在万宝阁的星轨座钟核心。阿砚刚跃上柱顶,断刀突然不受控制地刺入核心缝隙,刀身上的“刃影生痕”与核心的齿轮刻度严丝合缝,暗能与刀光在碰撞中爆发出强光,竟将核心内的残魂碎片一一析出:有陈砚父亲临终前刻的“护子”纹路,有红衣女子母亲修补机括的手泽,还有无数江湖客藏在齿轮里的守护执念。
“原来核心里藏的不是暗能,是被血莲教囚禁的‘机魂残识’。”阿砚终于明白初代引路人的用心,这些齿轮从来不是冰冷的机关,而是江湖人用执念铸就的“魂之容器”。他调动断刀里的星砂,顺着齿轮纹路注入“共生光纹”,当光纹触到核心最深处的“护乡”刻痕时,整座青铜柱突然发出清鸣,齿轮纹路开始逆时针转动,将血莲教的邪能一一排出。
落星墟的机括渐渐恢复正常。红衣女子望着自己腰间的铃铛不再渗出暗能,忽然摘下一颗抛给阿砚:“拿去,这是墟市入口的‘机魂钥匙’。当年我父亲说,神刀门的刀魂若能与机魂共生,或许能解开星外祭坛的‘齿轮诅咒’……”她顿了顿,指尖抚过铃铛上新生的蓝莲花刻痕,“我叫江晚,以后若在墟市遇到麻烦,报我的名字。”
暮色降临,临渊城的座钟响起申时三刻的钟声。阿砚摸着断刀上与青铜柱共鸣后新添的“机魂刃纹”,听着陈砚讲述江湖匠人如何用齿轮修补断刀,江晚说起墟市老匠人为保护魂契残片与血莲教死战的往事,忽然发现:比起刀魂大阵的光芒,这些藏在烧饼香气、铁匠铺火星、甚至乞丐破葫芦里的江湖执念,才是最温暖的“共生之光”。
沈惊鸿站在神刀门的机括密室前,看着七片魂契齿轮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