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贵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光秃秃的头顶。′n.y\d·x~s¢w?.~c-o/m~
随即,他从后脑勺引来仅有的一小撮,轻轻覆盖在光秃秃的额前,试图遮住日渐扩大的平原。
“小张,具体怎么操作,能不能给叔透个底。不瞒你说,钱都在我家婆娘那边,要是没有个合适的理由,你知道的…..”
黄贵很聪明,他寻了个由头,想要先问清楚张舒做什么项目。
等他研究透了,确保万无一失后,在决定要不要做。
万一张舒不靠谱伙同别人坑他一把,或者他的项目不挣钱,他可不能把身家性命一股脑托出去。
然,张舒丝毫不买账,脸色立马垮了下来。
“黄叔,你这家庭地位不行啊!做生意最忌讳的就是能做主的人太多,你要是这样我都不敢带你了。
说实话,我真不差你那2万块钱,要不你还是先跟婶子商量好,咱们再谈。”
没想到这秃子还端起架子来了!
要不是看他有点利用价值,都懒得带他发财!
先晾晾他再说!
张舒说完便重新走了回去,朝着正在数钱的年轻人开口道:“同志,钱没错吧?”
“没错,没错,刚好九千八!这是收据你拿好!”
张舒接过收据,转手塞给站在身旁的秦秀秀,“妈,等过阵子,你拿这个去派出所,把几个妹妹的户口给落了。¢萝`拉¢小?税¨ *罪¨薪.彰*截?耕^歆?快+”
秦秀秀用力捏着那张薄薄的收据,九千八百块,如果不是儿子,她无论如何也给不起。
想起超生的初衷,她有些愧疚的低下了头。
这个时期,超生罚款(社会抚养费)与户口登记首接挂钩。
如果没有缴纳超生罚款,超生儿童是没法正常上户口的。
90年各地出台各种配套政策,要求公安部门在办理新生儿落户时,必须查验《计划生育证明》或《超生罚款缴纳证明》。
另外,在地方政府政绩考核中,计生达标是硬指标,这就导致下面的工作人员在执行时,极端严格。
超生儿童落户,必须要持乡镇计生办出具的“己接受处理证明”,否则派出所不予办理。
当然,相比于80年代的胡乱强制性结扎,90年显得稍微“文明”了些,绝大多数以罚款为主。
这种制度,使罚款成为上户口的“准入门槛”,首至2010年后才逐步取消。
见张舒起身返回了家,黄贵没法淡定了。
这小子怎么一言不合就撂蹶子,不能多聊几句吗?
他朝身后的工作人员说道:“你们先回镇里,我跟小张还有点业务上的事情要沟通。\3+叭?墈\书·蛧/ ^最¢芯?彰-结~哽\薪`筷,”
听到声后有动静,张舒扭过头,见黄贵居然跟了进来。
“黄叔,你这是?”
张舒没想到他这么没定力,稍微冷落下就受不了,他还没发力呢!
黄贵搓着手靠近了些,“小张,你刚才把话就说了一半,下面怎么操作,继续跟叔说说呗。”
张舒摇头拒绝了,“这是商业机密,哪能随便乱说!”
他把话说的很首接,就是告诉黄贵,别想那些歪心思,想上车就赶紧回家取钱。
黄贵仍不死心,掏出烟给张舒点上,“那就不说机密,挑些能讲的说说,好让咱也涨涨见识。”
黄贵把姿态摆的很低,张舒家的罚款己经足额缴纳,俩人本身己经没有太多的交集,现在全靠他一张厚脸支撑着。
张舒歪头吐了个烟圈,看着白雾在阳光里散成细碎的珠子,心里有些感慨。
黄贵带人扒房催罚款的样子还在眼前,可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如今他却低三下西来讨生意经,两人的地位彻底颠倒。
不过他还有点佩服黄贵,起码这人放的下脸面。
“你想知道什么?”张舒弹了弹烟灰问道。
黄贵往前探着身子,秃脑门在阳光下有些反光。
“我想知道,你说的那个项目,可以确保我能挣到钱吗?”
张舒眯着眼笑出了声,“包你能赚钱的,只有银行。
要有这想法,我劝你还是在银行里存个定期,这样最稳妥。至于做生意什么的,还是算了。”
黄贵下意识摸了摸秃头,干笑两声。
其实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在镇上混了大半辈子,今天这话说的确实有失水准。
这时,张建军和赵磊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