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烨反应最快,上前一步,朗声道:“回先生,是学生的。*白*马.书`院! ^无?错+内!容·”他神色坦然,仿佛理所当然。
“是我的。”沈知白上前一步,按住韩烨肩膀。
陈砚一听,立刻挤上前,圆润的脸上堆着笑:“先生别听他胡说,这香囊分明是学生的。”
周谨言原本醉意朦胧,此刻却忽然察觉到什么,心中慌张,自己是不是做错事了?
他连忙起身,“是学生的。”
学究狐疑地扫视众人,正欲再问,却见墨兰猛地起身,刚要开口,沈知白眼疾手快,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低声道:“别说。”
墨兰一怔,抬眸看他,沈知白却己不着痕迹地松开手,目光微垂,声音极轻:“不会有事。”
学究见众人各执一词,冷哼一声,正要说话,师娘从后跟来:“哎呀,这不是我丢的香囊吗?”
她自然地接过香囊,“老头子,你连我的针线都认不得了?”
学究扫过众人神色,点了点头:“既是你的收好便是。”
走出几步又回头,“林安,明日来拿你的‘出学贴’。”
在场几位都是连续三年季考优异者,墨兰虽然才学优异,可是入院未满三年,所以只能获得“出学贴”。
待脚步声远,沈知白松了口气,对刚刚发生的事情避而不谈,仰首饮尽残酒:“如此,咱们就联诗作别吧。/我?的-书/城` /追-最+新-章,节¢”
他拿起两根竹筷,在酒碗边沿轻轻一敲。“叮——”清越的瓷音传出,他手腕一翻,竹筷如蝶穿花,在五只酒碗间游走。碗中深浅不一的酒水竟发出不同音色。
“人生得意须尽欢!”他且敲且歌,清越的嗓音惊起林间栖鸟,扑棱棱的翅声应和着曲调余韵。
韩烨摇扇起身,就着碗乐节奏唱道:“莫使金樽空对月!”扇骨在碗沿一刮,带出流水般的滑音。
墨兰执碗起身,酒中映着盈盈月华:“天生我材必有用!”
周谨言见众人没有怪罪,鼓起勇气,大声接道:“千金散尽还复来!”
陈砚抱着酒坛摇摇晃晃站起来,圆脸上泛着醺然红晕:“那我便祝诸位——”他打了个酒嗝,“今朝放榜,金銮折桂!”
五人相视而笑,酒碗在空中相碰,溅起的酒珠映着万千星辉。
少年们仰头饮尽的刹那,远处书院钟声悠然传来,惊碎了满亭月光。
沈知白忽然大笑,将竹筷掷向溪水中,惊起一滩白鹭,那振翅声恰似来日金殿传胪的唱名声。
(此为剧情需要,保护环境从我做起)
翌日天光微亮,墨兰收拾好行囊,来到学究住所。
“学生特来拜别。”她整了整衣冠,恭敬地行了一个大礼。
正在整理书册的杜学究闻声抬头,却忽然退后半步,与师娘一同向她回了半礼。eEμ?Z!?*小;?说¤:网¨. ˉ÷最¥新?>-章÷?节*更/,新ˉ?快??这个反常的举动让墨兰心头一颤。
学究从案头取出一卷文书,声音比平日温和许多,“林安,这是你的出学帖。虽只修习两月有余,然天资聪颖,课业精进,实为老夫平生仅见。”
师娘上前两步,将那香囊塞进她手中,轻声道:“姑娘家出门在外,千万保重。”
墨兰接过出学帖,忽然明白学究夫妇早己看破她的身份,而昨日那一问是为了保护她。鼻尖一酸,她再次深深作揖,额头几乎触到地面:“学生定不负先生教诲。”
晨光透过窗棂,将三人的影子投在地上,拉得很长很长。学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去吧,莫误了行程。”
走出书院大门时,晨雾尚未散尽。沈知白斜倚在石狮子旁,三枚铜钱在指间流转;韩烨正轻抚白马鬃毛,和一旁的包定远聊天;周谨言红着脸看着陈砚手里的包子,想来早起没有吃早饭。
墨兰回头望了一眼书院匾额,转身跟上同伴们的步伐。
官道上尘土飞扬,六匹骏马的蹄声渐渐合成同一个节奏,年轻身影在朝阳中渐渐淡去。
墨兰忽然勒住缰绳,白马扬起前蹄,转了个回旋。她考虑了一晚,昨日香囊一事,众人不过是情急之下互相袒护,未必知道就是她的。可她总觉得,既是知己,就该坦诚相待。哪怕会被他们嘲笑厌恶,会被视作不知廉耻。
“其实我是那个香囊的主人,我是女子。”她边说,边看向众人,却见除了周谨言一脸震惊外,其余人竟都面色平静。
这反应让她一时怔住,难道他们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