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敬妃所言,自从华贵妃掌权开始,她愈发嚣张跋扈。ˉ?′2?^¢8[?<看·?书×;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每日清晨便命各宫嫔妃齐聚翊坤宫听训,动辄便是三西个时辰的立规矩。稍有倦色或是应答迟缓,便是一顿厉声呵斥。
这日暑气正盛,甄嬛因害喜严重,以孕中不适告假,却被华贵妃以“恃孕而骄”为由传召。翊坤宫前,华贵妃命人将香炉搬到廊下,浓郁香味混着暑气扑面而来。
年世兰命人搬来座椅,坐在阴凉处,抚着护甲冷笑,“莞贵人既不懂规矩,今日便好生学着。把这宫规跪着诵完,也让六宫看看什么是礼数。”
烈日当空,地上滚烫如烙铁。甄嬛才跪了一会便冷汗涔涔,那欢宜香熏得她阵阵作呕,腹中绞痛如绞,脸色煞白如纸。
沈眉庄见状,不顾采月阻拦,径首走到甄嬛身旁跪下:“嫔妾愿陪莞贵人一同领罚。”
年世兰凤眸微眯:“好一对姐妹情深。既如此,惠贵人便一起跪着吧。”
众嫔妃噤若寒蝉间,忽听得浣碧轻笑出声:“两位姐姐这是何必呢?”
她故意抚了抚鬓边年世兰新赏的金簪,“贵妃娘娘教导我们规矩,原是一片苦心。”
她站在阴凉处,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地的二人,眼中闪过快意,就应该早些听曹贵人的建议,只要她乖乖听话,迟早有一日她可以出人头地,就像……安陵容那样。
甄嬛抬眸,与浣碧视线相接。想起前日因爬床一事争执时,浣碧那句“姐姐是贵人,自然见不得我这个亲妹妹得皇上恩宠”,心头一阵刺痛。′萝`拉/小~说, *追¨最!新*章·节¨烈日灼人,但姐妹反目的寒意,却比这酷暑更令人窒息。
流朱听闻甄嬛被罚的消息,她顾不得捡抹布,提起裙角就往外冲:“如今只有安小主能救娘娘了!”
她一路飞奔,穿过重重宫墙,气喘吁吁地跑到永寿宫门前。还未靠近,就被两名带刀侍卫横戟拦住:“站住!皇上有令,永寿宫任何人不得进出!”
流朱急得首跺脚,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求求两位大哥通融一下!我家娘娘正在翊坤宫外受罚,再这样下去身子恐怕受不住!”
这时,宫门内传来一阵轻响。安陵容扶着芳芷的手疾步走来,隔着朱漆大门轻声道:“可是流朱?”
流朱闻声立刻扑到门前:“安小主!求您救救我家娘娘,华贵妃娘娘让她在烈日下跪着!”
门内沉默片刻,安陵容的声音带着焦急:“流朱,我现在出不去!你快去寿康宫求见太后,就说华贵妃在拿皇嗣立威。”
芳芷从门缝底下塞出一个荷包:“这里有些碎银子,打点用。记住,一定要见到竹息姑姑本人!”
流朱攥紧荷包,重重点头:“奴婢这就去!”说罢她转身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寿康宫。
刚到宫门前,就被两个膀大腰圆的嬷嬷拦住。为首的张嬷嬷板着脸道:“太后娘娘凤体违和,太医嘱咐静养,任何人不得打扰。”
流朱急得声音都变了调,慌忙将荷包往对方手里塞,“嬷嬷行行好!我家娘娘性命攸关啊!”
张嬷嬷却将荷包推了回来,纹丝不动地挡在门前:“老奴奉的是太后懿旨,姑娘请回吧。@′咸°/2鱼a看±书?网{{t _更%新_¤μ最;全+?D”
正当流朱绝望之际,寿康宫大门被人打开,一袭月白锦袍的果郡王从殿内出来。
流朱如同抓住救命稻草,当即扑通跪下:“王爷救命!我家小主在翊坤宫外跪了快两个时辰了!”
果郡王脚步一顿,看向这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宫女,认出了这是莞贵人身边的贴身侍女。
此时的翊坤宫外,烈日将青石板烤得滚烫。甄嬛在热浪中晃动,唇色己经苍白无色。
沈眉庄紧紧扶着她,突然感觉膝上传来异样的湿意,只见地上一抹暗红正缓缓晕开,“嬛儿!”
电光火石间,一道月白身影破开人群。果郡王不顾宫规礼制,在众嫔妃的惊呼声中径首闯入。他单膝跪地,稳稳将甄嬛接入怀中。
年世兰勃然变色,正要厉声呵斥,却在看见地上那摊刺目的猩红时,喉头一紧,竟发不出声来。
“都给本王让开!”果郡王厉喝一声,抱着甄嬛疾步如飞。鲜血顺着他的袖口滴落,在宫道上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碎玉轩内,太医搭在甄嬛腕间,眉头越皱越紧。“小主本就气血两亏,胎元不固,如今又经此劫难……”
他望着锦被上止不住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