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琏病情时好时坏,整个长春宫中气氛沉重。!g+u+g+e\y/u_e!d?u·.?c.o?m·
素练正捧着药碗进来,琅嬅却莫名想起那日莲心说的话:“娘娘怎会明知王钦不堪还……”当时她只当是寻常,此刻却如芒在背。
“主子?”素练被她盯得发慌。
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她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把莲心许给王钦时的自己,就像被什么操控了一般,竟对那丫头的哭求视若无睹……
魏嬿婉捧着药膳穿过长廊,突然听见里面传来瓷器落地的脆响。
紧接着是皇后的咳嗽声,素练焦急的劝慰声隐约传来:“娘娘您千万保重身子。”
“本宫无碍。”
琅嬅突然打断,掩去心中怀疑,话锋一转,“自去年南巡回来,本宫这身子骨就一日不如一日。昨夜永琏病情又加重了,秦太医开的方子怕是没有什么用。”
魏嬿婉心头一跳。
她清楚记得,前世记忆如潮水涌来,永琏永琮接连夭折,皇后在南巡时“失足”落水……算来竟只剩三年光景。
她不动声色地攥紧了衣袖。二阿哥若死了,皇后必然崩溃。届时莫说借势上位,只怕长春宫上下都要跟着遭殃。
珠帘被她的动作带起一阵清脆声响。她跪伏在地,开口道:“娘娘,奴婢家乡有个古方。蜜炙川贝佐雪梨膏,最是润肺止咳。想来会对二阿哥病情有益。”
“放肆!”
素练厉声喝断,眼中闪过得色。她早就等着抓魏嬿婉的错处。
“二阿哥金尊玉贵,岂能用这些乡野偏方?”
“让她说。”
珠帘忽被掀起,琅嬅苍白的脸在月白衣衫映衬下更显憔悴。-零\点~看_书\ .更¢新.最/快?“你说川贝母?可太医说此物性寒。”
“回娘娘,这正是关键。贝母需用姜汁浸泡三日祛寒性,再与杏仁间隔两个时辰服用。奴婢愿以身试药!”
魏嬿婉低垂眼,掩去了眸中精光。这步棋走得险,却不得不走。二阿哥的命,如今可是系着她魏嬿婉的前程呢。
“罢了,素练去请秦……不,首接传齐太医来看看这个方子是否妥当。”
素练刚退下,殿外突然传来太监尖细的通报声:“皇上驾到——”
明黄色的衣角掠过眼前时,魏嬿婉闻到熟悉的龙涎香。
那气味裹挟着前世的记忆汹涌而来——皇帝的冷漠、孩子的离去、牵机药的剧痛,她死死掐住掌心,疼痛让她清醒。
上一世她操之过急,最终落得个凄惨下场。这一世,她依然要攀那至高之位,但绝不会再昏了头。权势她要,性命她也要,一步都不能错。
弘历迈步入殿,宫人们齐刷刷跪了一地。他漫不经心地扫过众人,却在掠过角落时微微一顿。
那里跪着一名宫女,素衣银钗,低眉垂首,却莫名让他心头一动。
他脚步微滞,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蹙。分明是张陌生面孔,可这张面容,却让他觉得在哪见过。
“皇后这是在调教新人?”
弘历开口,视线却仍落在那宫女身上,“抬起头来。”
魏嬿婉缓缓仰首,眼帘依旧低垂,不敢僭越首视天颜。那宫女肌肤如新雪初凝,眉目似水墨晕染,分明是恭谨的姿态,却透着一股说不清的清冷气质。
皇帝探究的目光没能逃过富察琅嬅的眼睛。此刻她的永琏正病重在床,夫君却对别的女子起了兴致,怎能不叫她心寒?
再看魏嬿婉,眼中只有对主子的恭顺,不见半分非分之想。?优\品?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这样聪慧机敏的女子,她如何舍得往龙床上送?
“娘娘!不好了!二阿哥突然咳血了!”
富察琅嬅手一抖,茶盏摔在地上,她却顾不上规矩,提着裙摆就往外跑。
魏嬿婉跟着皇后急匆匆赶到撷芳殿。一进门就看见永琏小脸发青,蜷在床榻上抽搐,喉咙里“呼哧呼哧”响,像是破了的风箱在拉扯,地上扔着个从没见过的布偶。
秦太医手持银针,正要朝永琏的穴位刺去。魏嬿婉眼尖,瞧见他眼中狠厉,心头猛地一跳。
“住手!”她一个箭步上前,死死扣住秦太医的手腕,“太医这是要做什么?”
秦太医吃痛,手中银针当啷落地,扯着嗓子喊道:“快来人!把这疯丫头拉开!”
正在此时,齐太医跟着皇上匆匆赶到,还未站稳就瞥见这一幕,顿时吓得面如土色:“使不得!这穴位若被封住,阿哥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