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穗岁的心一沉,缓缓转过身,就对上了在黑暗中依旧亮得惊人的眸子。-m¢a-n′k?a.n?s?h-u^.`c/o,m′
聂玺锐高大的身影在月光下投射出巨大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其中。
他没有刚睡醒的迷蒙,眼神清明锐利,仿佛一切竟在掌握中。
“你想去哪?”他再次开口,声音低沉却听不出喜怒。
被抓了个现行,也不用找蹩脚的借口了。
兰穗岁索性放弃了挣扎,心头的怒火压过了惊慌,她冷声质问:“耍我很好玩吗?”
聂玺锐克制着翻涌的情绪:“若能被小小的迷药撂倒,我早就在敌人手里死过无数回。”
他向前走了一步,距离的拉近让压迫感更甚,“就这么不想留在我身边,哪怕只是多待一天,都让你难以忍受?”
兰穗岁抬眸,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视线:“是。”
聂玺锐眼中的光亮瞬间黯淡,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执拗的疯狂。
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休想从我身边逃走。”
兰穗岁懒得再与他多费口舌,转身朝营帐走去,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多有不便,还请聂将军自重。”
夜色渐深,蛊虫又开始活跃。
这次,兰穗岁尚残留着一丝清醒的理智。
身体正在违背意志,僵硬地想要起身要往外走。
她像一个被困在躯壳里的旁观者,眼睁睁看着即将成为一具任人摆布的傀儡。
求生的本能做出了最首接的反应。
在完全失去控制的那刻,兰穗岁用尽最后的力气,身体一歪,从床榻上重重地摔了下去。>新^完=本??神`§站/1| ¨3已D[发?=布~¨最&&]新t章°¥节·1?
肩膀和手臂传来的剧痛,让混沌的意识清醒了几分,像一把钥匙暂时打开了身体的枷锁。
兰穗岁怀疑不是梦游症,而是有人在背后操控。
从空间里取出一小瓶灵泉水,仰头猛灌了下去,瞬间就涤荡了西肢百骸,被外力操控感得到消退。
她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却只是暂时的。
果然,那股力量又卷土重来。
既然无法反抗,兰穗岁决定顺藤摸瓜。
猜到幕后人是聂玺锐,种种迹象都指向了他。
身体不受控制地站了起来,兰穗岁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机械地走出了营帐。
任由力量牵引,来到了隔壁属于主帅的营帐。
聂玺锐正端坐在案前的椅子上,似乎在批阅公文,又似乎在静静等待什么。
看见她进来,他放下手中的笔,起身迎了过来。
他眼里闪烁着痴狂的温柔,抬手抚摸着她的秀发:“要是清醒的时候,也这么乖巧就好了。”
兰穗岁此刻的意识清醒,却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聂玺锐费尽心机用手段控制她,就是为了深更半夜,进行一场单方面的诉衷肠?
真是有病!
兰穗岁沉住气,看看他到底要整什么幺蛾子。
聂玺锐将她拉到椅子上坐下。
他的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生怕稍一用力就会把她碰碎了。
接下来也没做出过分的举动。
倒了一杯热茶,又从食盒里取出精致的糕点,拿起一块亲手喂到她的唇边。`@$兰?兰?文(学ˉ? [?^追;?最·{新$章$¢±节?¥ˉ
聂玺锐自顾自地说着话,聊着军营里的趣事,聊着边疆的风光,此刻的他们好似是一对亲密爱人。
兰穗岁被动接受一切,甚至产生荒谬的错觉,觉得他太孤单,才需要用这种方式,来制造虚假的陪伴。
犹豫着是否要在他放松警惕时,揭穿可笑的独角戏,聂玺锐有了下一步的动作。
他凝视着她空洞的眼眸,缓缓俯下身,俊美的脸庞在眼前不断放大。
在侵略性的气息逼近的瞬间,兰穗岁心底的愤怒爆发了。
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下意识地抬起手,狠狠地挡在了两人间。
再次被排斥,聂玺锐习以为常。
本想考虑到时间不早,打算将她送回去,却无意间对上了一双灵动的眸子。
她有了明显的情绪,不再空洞麻木。
她……她居然毫无预兆地醒了。
聂玺锐脸上闪过一丝错乱,他下意识地后退半步,不知该如何解释。
“你对我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