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仓!
这两个字像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王胖子的天灵盖上。^z¨h¢a*o_h/a\o~z^h^a~n,.?c¢o-m-他瞬间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
那个食人魔老头,那些被圈养的野人……这里根本就是一个狩猎场,一个储备“食物”的基地!而眼前这伙人,就是这个人间屠宰场的主人!
一股冰凉的尿意直冲膀胱,王胖子几乎要当场失禁,牙齿上下打颤,发出“咯咯”的声响。
光头男的手下已经散开,警惕地检查着四周。
其中一个脸上带着烧伤疤痕的男人,目光如鹰隼般,缓缓扫向许平升他们藏身的草堆,脚步不紧不慢,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一步步走了过来。
完了。
王胖子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甚至能闻到那个男人身上传来的汗臭和血腥味。
许平升一手死死捂住王胖子的嘴,阻止他发出任何一点声音。另一只手,则无声地攥紧了那根沉重的实心钢管,手臂肌肉贲张,准备着迎接一场必死的血战。
就在那个疤脸男的脚即将踏进草丛的瞬间——
“啊……吼……救……”
一阵断断续续、饱含无尽痛苦的哀嚎,从汽修厂的废墟深处传来。那是被火焰点燃,却侥幸未死的野人发出的最后悲鸣。
这声音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疤脸男的脚步一顿,立刻转身看向厂区。?卡~卡.晓.税`枉, ^更~鑫¨最^全,
“进去看看!把活的给老子拖出来!”光头男不耐烦地一挥手。
一行人立刻放弃了搜索,凶神恶煞地冲进了汽修厂内。
千载难逢的机会!
“我们走!”许平升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车回不去了,他们肯定会顺着公路追。我们必须反方向走,进镇子!”
王胖子浑身瘫软,几乎是被许平升半拖半拽着站起来。
两人不敢有丝毫耽搁,猫着腰,如同两道贴着地面潜行的影子,沿着公路另一侧的排水沟,向着红旗镇深处那片死寂的废墟摸去。
在转过一个弯角,即将彻底消失在对方视野中时,许平升下意识地回头瞥了一眼。
那辆狰狞的公交车,像一头蛰伏的巨兽,静静停在原地。
透过驾驶座前那片唯一没有被钢条封死的、满是污渍的挡风玻璃,许平升看到,里面似乎一直坐着一个人影。
那个人影没有下车,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轮廓模糊,却给人一种极度不详的感觉。
仿佛,那双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睛,从一开始,就穿透了烟尘与草丛的伪装,正一动不动地、饶有兴致地,凝视着他们逃离的方向。
一个冰冷到彻骨的念头,如毒蛇般缠上了许平升的心脏。
我们,或许是被故意放走的猎物。?白\马′书.院~ ^追^蕞^歆_蟑/截\
红旗镇的入口,像一张被撕裂的、腐烂的巨口,吞噬了两个仓皇逃窜的身影。
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不是血腥,而是一种更深沉的、浸透了骨髓的死寂。
混凝土的残骸扭曲着指向铅灰色的天空,破败的楼房不再是建筑,而是一座座沉默的、俯瞰着闯入者的巨大墓碑。
风在空洞的窗框间穿行,发出呜咽般的低鸣,仿佛是这座死城的哀歌。
“我们……我们为什么要进这种鬼地方!”王胖子背靠着一堵满是苔藓的残墙,大口喘着粗气,肺部像个破风箱般火辣辣地疼,“这比公路上还复杂,简直是死路一条!”
“闭嘴。”许平升的声音冷得像铁,他锐利的目光正飞速扫过这片废墟,像一头寻找巢穴的孤狼,“开阔地是屠宰场,这里才是迷宫。想活命,就得变成迷宫里的一只老鼠,而不是公路上那头等着被射杀的肥猪。”
王胖子的抱怨被这句话噎死在喉咙里,他看着许平升冷硬的侧脸,第一次感到这个同伴身上散发出的,是与那些猎人同源的、冰冷的生存法则。
许平升没有再理会他,很快锁定了一栋不起眼的六层居民楼。
楼体的一角已经坍塌,但主体结构尚算完整,更重要的是,它周围环绕着其他建筑的废墟,形成了一个天然的视觉屏障。
进入楼道,一股浓重的霉味和尘土味混合着腐败的气息,呛得人几欲作呕。
许平升的动作却快得惊人,他用脚尖,小心翼翼地将两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