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亦巧被三嫂这话气得不轻,“三嫂,你不心疼三哥,难道还不许我这个妹妹心疼?你要不花三哥的钱,我才懒得开口呢!”
“我是你三哥的媳妇,花他的钱天经地义。更何况我们已经分家了,我们夫妻的钱跟你有啥关系?要不要叫乡亲们来评评理,看看谁家小姑子居然管起哥嫂房里的事了。”
韩亦巧这才发现,牛车已经走到大榆树下,不少老头、老婆子和懒汉正坐在那儿聊天。要是让他们知道自己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管哥嫂房里的事,自己本就不太好的名声恐怕就彻底毁了。
别说嫁到高门大户,就是普通人家恐怕也不会要她。
于是她沉着脸说:“你们的事我才懒得管,我不过是心疼三哥,随口说说。”说完便扭过头去。
韩三媳妇冷哼一声,也不再搭理这个小姑子。
村里又陆续有人上车,路上也有搭车的,没多久,牛车就坐满了,一路摇摇晃晃到了镇上。
其他人都下车买东西,韩老二先带着韩亦巧去了布庄。
听说现在还不收绣品,韩亦巧在心里把男主一家骂了个遍。她觉得男主一家就是祸害,搞得周围绣娘的绣品都卖不出去,这简直是断人财路,让人没法生活。
“二哥,你带我去亭长家吧!”
任珂没想到韩亦巧会来找她,反正自己也没事,便决定见见,看看韩亦巧找自己有什么事。
“什么,你说苏锦汐成了邵大夫的徒弟?”在任珂看来,苏锦汐一个孕妇肯定会被淘汰,没想到她居然被录取了。
“是啊,也不知道她给邵大夫灌了什么迷魂汤,邵大夫居然收了她。她一个孕妇,还是带罪之身,凭啥跟咱们这些良民比?就她这身份,连参加考核的资格都没有。”
任珂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问道:“你说她是带罪之身?什么意思?”
“什么?你不知道?”韩亦巧故作震惊,接着懊恼地低下头,说道,“我还以为你知道呢,早知道就不多嘴了。”
这反倒让任珂更感兴趣了,兴奋地催促道:“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韩亦巧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咬了咬嘴唇,装作很为难的样子。在任珂再三催促下,才说道:
“我爹去给她家办户籍的时候,听官差说她家是被皇上处罚才来到这里的。你都不知道,就因为这个,村里都不让他们盖房子。
邵大夫和其他人肯定不知道这事儿,不然她肯定没资格参加考核,更不可能被录取。
可惜啊,她的身份没让邵大夫知道,不然就算现在,也肯定会被开除。”最后一句像是自言自语,说完,讪笑着说:“反正咱们也不是邵大夫徒弟了,你就当不知道这事儿吧。”
任珂冷哼一声,怎么可能装作不知道?
若不是苏锦汐,自己肯定能成为邵大夫的学徒,将来嫁到县里,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被人嘲笑。
这一切,都是苏锦汐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