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进入极北之地以后,风雪好像从未有过停歇,每天看到的场景都是白茫茫的一片。-E+Z.晓,说?王* +已-发·布¨最~新¢蟑+截¨
水冰儿踏在厚重的积雪上,每一步都留下深深的脚印,却又很快被肆虐的风雪抹平。
这里的环境对寻常魂师而言是致命的,但对她来说,却莫名有种亲近感。
“你确定冰神的传承就在这里?”朱竹清紧了紧身上的裘绒斗篷,黑发间落满细碎的雪粒。
“嗯。”水冰儿轻轻点头,指尖凝聚出一缕冰蓝色的魂力,雪花在她掌心盘旋,却并不融化,“我能感觉到......它在呼唤我。”
朱竹清侧目看了她一眼,没再多言。两人沉默着继续前行,只有呼啸的风声在耳畔回荡。
不知走了多久,水冰儿忽然停下脚步,目光凝视着前方。
风雪之中,隐约可见一座巍峨的冰晶宫殿矗立于冰川之上,通体晶莹剔透,宛如神迹。
“到了。”她低声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悸动。
但下一秒,随着一阵风雪吹过,冰晶宫殿消失的无影无踪,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这......?”水冰儿连忙通过眉间的雪花印记想要尝试联系上冰神。
但无济于事。
她的呼唤如落入深渊,久久没有回响。
这时,远处的雪幕中,隐约浮现出一支商队的轮廓。′卡/卡¨暁¨税¨罔? +追¢罪^薪*蟑-劫-
领头的男人掀开遮面的皮毛,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眼角的皱纹里夹着风霜的痕迹。
他朝两人挥了挥手,声音浑厚:“暴风雪要来了,两位要不要上来喝杯热羊奶?”
朱竹清微微眯眼,侧头看向了水冰儿。
后者睫毛上凝着细碎的冰晶,轻轻点头:“好,我们刚好需要休整一下。”
商队领头微微颔首,便手脚麻利的和几名商队成员将长长的马车在背风处扎营。
掀开厚重的毛毡门帘,暖意混着炭火气扑面而来。
水冰儿注意到,马车厢底部巧妙地嵌着铁皮炭盆,暗红的炭火将座椅烘得温热。
“嘿,两位姑娘可真俊呐!”领头人脱下皮袄,露出精瘦的身板,咧嘴一笑,“我叫奥克,这是我家不成器的小子托马斯。”
“你们好。”
缩在角落的青年哪见过这阵仗,顿时就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挤不出半个字,最后逃也似地钻去后厢热羊奶。
水冰儿抿嘴轻笑,朱竹清则是好奇的打量着车厢内的兽骨。
“看两位姑娘面生,莫非也是前来寻找冰雪之神宫殿的?”奥克搓着手,心中暗骂托马斯真是雏鸡,得找机会给他开开荤了。·我?地+书?城/ !首·发_
水冰儿的指尖微不可察地颤了颤。
朱竹清的魂力已经在小腿和手掌上聚集。
“别紧张别紧张。”奥克连忙摆手,“这半月来,像你们这样的魂师来了十几拨啦。据说有人亲眼看见冰蓝色宫殿在暴风雪里时隐时现......”
托马斯端着铜壶打断了奥克的话语,手臂抖得羊奶都快洒出来。
“羊......羊奶好......好......”托马斯憋得耳根通红,在内心练习十几遍的话语,愣是在两女的注视下没说全乎。
这让奥克直呼辣眼睛,看不了一点儿,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上,抬脚就把托马斯踹出了车厢:“滚去检查雪橇犬的缰绳!”
转头换上歉意的笑容并递上羊奶:“见笑见笑,这小子打小没见过漂亮姑娘......”
“谢谢。”水冰儿轻笑一声。
朱竹清还是不太喜欢和外人接触,但现在是人家的好心之举,她只是轻微点头。
在后续的交谈中,水冰儿敏锐的察觉到了极北之地的种种不同,很有可能就是冰神对自己的考验。
夜晚,暴风雪越刮越大,好在奥克的商队有丰富的经验,才没有损失太多。
托马斯一直在最末尾的车厢焦急的等待着,一见到奥克回来,立马上前抓着他的皮袄嚷嚷道:“叔!我是真心喜欢那个蓝头发的姑娘!”
“闭嘴吧,傻小子。”
奥克抬手,从车厢壁上扯下一袋马奶酒猛灌几口,喉结滚动,
“别想了,你配不上人家。”
瞬间,托马斯脸上的娇羞不见其踪影,而是嘟着嘴反驳道:“我可是先天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