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倾塌。

那个她小时候常荡秋千的古树，那个尘心教她练剑的广场，此刻都化作冲天烈焰。

少女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惊觉泪水已浸透衣襟。

杨云飞悄悄握住她颤抖的手。

在漫天火星的映照下，七宝琉璃宗众人投在岩壁上的影子，竟像极了当年从天斗帝国仓皇撤离的破之一族。

众人没有驻足多久，再度启程。

“找不到尸体是什么意思？”

比比东指尖轻叩教皇权杖，每一声脆响都让大殿温度骤降一分。

月关跪伏在地，断臂处的纱布渗出刺目血色。

“六供奉与七供奉......下落不明。”

他喉结滚动，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炎鹰和岩龟两位长老......陨落。”

说完，他头埋得更低了。

“咚——”

权杖重重砸在大理石地面，蛛网状的裂纹瞬间蔓延至月关膝前。

比比东刚欲开口，却不由得怒极反笑，那堪比极北之地寒风的冷冽在大殿中回荡。

月关额头抵着地面，不敢说出更残酷的事实。

“一个七宝琉璃宗都这么费劲......”

每个字都像从齿缝间碾过，暗红蛛皇虚影在比比东身后若隐若现，

“我武魂殿日后还怎么称霸大陆？”

月关的额头紧贴冰冷的地砖，冷汗早已浸透衣领。

他从未有过如此心悸的感觉，彷佛自己在蛛网上被隐藏起来的蜘蛛窥视。

“教皇冕下......”鬼魅的声音突然响起，他的阴影不在同往日一样充盈，而是如同风中残烛。

两位长老的武魂共鸣在空气中激起细微的波纹。

正是这道武魂融合技的波动，让比比东暴虐的杀意稍缓。

她闭了闭眼，终究压过了此刻的杀心。

“破之一族反水了？”

比比东冷眼扫了过来，月关大气都没敢喘，“就是，那个......”

他每多说一个字，脸就白了几分。

这事儿也是他干的。

完犊子。

但此刻说什么也晚了，当下他就将没有汇报完的战况讲了出来。

“冕下，我们进攻七宝琉璃宗还损失了半数精锐魂帝和数名魂圣。”

教皇宝座上的寒气几乎凝成实质。

比比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