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叔叔,放开我!我要为我爹娘报仇!”
“还要为这阳泉县死在小鬼子手里的千千万万父老乡亲报仇!”
武书记见状无奈,只得拉着老李、林晓把事情原原本本道来。¨c¨m/s^x′s′.¢n_e*t~
原来这阳泉火车站的小鬼子当真是畜生不如。
自打占据了阳泉火车站,这帮鬼子仗着火车运输便利,动辄开着铁甲列车“下乡打猎”。
而他们口中的“猎物”,竟是铁路沿线的平头百姓。
往往铁甲列车刚开到有人烟的地界,小鬼子就蜂拥下车,朝着村庄举枪便杀,手段比后来岗村推行的“三光”政策还要狠辣三分。
到了后来,乡亲们为了躲小鬼子的屠刀,不得不抛下肥沃的田地,躲进深山过着缺衣少食的日子。
偌大的铁路沿线,竟被小鬼子硬生生折腾出一片“无人区”。
那个叫中田英寿的刽子手,双手沾满了龙国军民的鲜血,反倒因“治安有功”得了华北日军司令部的表彰,连军衔都升了一级。
这小子名叫刘小宝,爹娘和亲人全死在小鬼子刀下。
武书记看他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便把他带在身边,帮着做些地下工作。
这次恰逢独立团攻打阳泉火车站,需要搬运缴获的物资,就叫上他和几个火车站的工人一同前来。·9¢5~k¢a\n′s^h-u^.\c!o`m′
哪成想刘小宝听说杀害父母的鬼子元凶还活着,一时情绪失控,这才闹了起来。
老李听着武书记的话,目光扫过地下组织的同志们。
只见他们个个攥紧拳头,眼里烧着仇恨的火,连空气都跟着发烫。
武书记说的这些事,显然半分不假,阳泉火车站的小鬼子,当真恶贯满盈。
可老李一想到候车大楼四楼还藏着的鬼子,太阳穴突突直跳。
乡亲们的血海深仇必须得报,可要是拿兄弟们的命去换,这秤砣压在心里,实在太沉了。
“团长,让我带一队人上去!”张大彪突然往前跨出一步,脖子上青筋暴起。
“今天不把这些狗日的收拾了,我张大彪就光荣在这儿。
就算拼到最后一口气,也要拉几个小鬼子垫背!”
话音未落,独立团的战士们已经炸开了锅,个个红着眼喊着要跟着大彪杀上去,声浪震得人耳膜发疼。
老李盯着众人,喉结上下滚动。
终于,他猛地一拍腰间沙漠之鹰,吼道:“张大彪!带兄弟们给我往死里打。·3*4_k,a*n′s¨h+u!.¢c\o~m_
一个小鬼子都不许放过,老子要他们血债血偿!”
下完命令的瞬间,老李心里像是被撕开了道口子。
阳泉县的乡亲们遭了多少罪,这仇要是不报,就算带着队伍回了根据地,往后怎么面对其他兄弟部队?
又怎么对得起自己和兄弟们这身军装?
就当张大彪带着弟兄们攥紧枪杆子大步往战场闯时,林晓突然扬声喊道:“大彪哥留步!”
“嗯”老李心里咯噔一下。
按说在独立团他说一不二,连赵刚在军事上都不轻易插嘴。
可林晓偏偏是个例外,这小子但凡开口提意见,自己总得琢磨再三。
但刚才可是当着独立团和地方同志的面下了死命令,这话好比泼出去的水,哪有收回的道理?
张大彪也拧着眉回头瞅林晓——这小林子平时最懂顾全大局,咋这会儿掉链子?
阳泉老乡遭了这么大罪,要是连报仇都不敢,还当哪门子八路军?
林晓嘿嘿笑着摸了摸后脑勺:“我不是说不让打鬼子啊。
这仗肯定得打,但总不能让兄弟们拿命去填吧?
我这儿有个招,就是……有点损。”
得,瞧林晓这副模样,老李就知道这小子准没憋好屁:
“小林子,有啥招痛快点使出来!这帮鬼子连畜生都不如,跟他们讲啥仁义道德?”
“行,老李你这话我记下了,出了事可得给我兜着!”
林晓应着,转身就往勇士军车跑,猫着腰在车厢底翻了半天,掏出个鼓囊囊的大号皮子弹袋。
他冲王根生招招手,凑在他耳边叽里咕噜说了几句。
王根生接过子弹袋往里头一瞅,瞬间瞪圆了眼睛,那神情跟见了鬼似的,分明在说:“就靠这玩意儿?”
王根生猫着腰带张大彪等人摸到三楼,要说这小鬼子也学精了,龟缩在四楼死不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