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环顾四周,确认附近并无他人后,方才松口气地看向杜寒:“阁下是如何得知这个秘密的?”
紧张之下,反倒将刚才询问杜寒学英文来源的问题忘了干净。
看到对方这般表现,杜寒确定先前读到的相关记录应该属实。
他伸手轻拍地面安抚说:“阁下无需过于忧虑,英国的火炮质量不亚于荷兰,你尽心竭力到宁远传授火炮知识,我也断不会多嘴闲谈。”
“说得对,确实有理,将军所言句句事实,这些火炮确实是英国制式无疑。”
顿感轻松些许,公沙·的西劳带着几分讪笑小心坐稳,语气谦恭了许多。
“其实当初我们也并非故意欺骗,可是在场的大明官员只认得荷兰,从未听过英国,直言实情恐致生意不成,这才权且冒充荷兰火炮。
不过请将军放心,这批火炮皆是全新的…”
“的西劳先生,难道还想继续编织谎言吗?”
杜寒根本没有让的西劳把话说完,便直接截断了他的言语,“我与您进行的是开诚布公的交谈,请别误会我的善意。
我无意揭露你们的小手段,但我也期望能从您这里获得同样的坦率。”
的西劳的笑容僵硬在脸上,他愣愣地望着杜寒,刹那间不知如何作答,那种被戳穿诡计后的窘迫尽数展现在他毛发覆盖的脸颊上。
看到的西劳那困惑不定的湛蓝双眼,杜寒唇边浮起一抹讥诮之意:“的西劳先生,要我来提示您一下么?五年前,有一艘隶属于英国东印度公司的武装商船驶向东方,之后却在广州附近的阳江海域沉没,而那艘船的名字叫做……”
“独角兽号。”
的西劳苦涩的接过话题,他完全被这位年轻的明军将领震慑住了。
心中满是疑问——为何此人会了解这些隐秘往事?
“好的,的西劳先生,我们暂且搁置这个话题。
那么,这东西又是什么呢?”
杜寒微笑着指了指对方腰间的皮套。
短短几句话下来,的西劳之前的自负已然烟消云散。
对于这名年轻人再也不敢有丝毫轻忽。
然而当他听见杜寒询问这个皮套的时候,那份原本以为早已消退的傲气却又悄然冒头。
“杜将军,您认识这件武器么?”
的西劳得意地从皮套中取出一柄**,在其面前略显夸张地晃动了几下。
杜寒见状反而哑然失笑。
在他看来,的西劳所炫耀的这件所谓先进武器实则已经是一具古董级别的老货。
“看样子,杜将军并不晓得这件装备的厉害之处吧,它可是绝佳的贴身战宝器呢!”
的西劳满脸骄傲地盯着杜寒,内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成功逆转局面的畅快感。
他认为整个亚洲恐怕也没有几个人能识得这玩意儿,即便是知道的人也是从他们葡萄牙人那里才知道的。
杜寒探出右手,示意着他的**:“的西劳先生,可否借我一看?”
“自然可以。”
的西劳满口应允,并毫不犹豫地递上了那把**。
只见这支老式火枪以胡桃木制就枪体,在扳机前方固定着一个部分嵌入式的钢轮,其周围排列着类似硬币边缘齿槽的小细齿,而夹住燧石的击锤正好搭在这些小齿之上。
这一设计颇有些未来火石打火机的模样。
杜寒接过来这把武器后,开始轻轻转动那个钢轮,犹如给时钟装置上紧发条一般,其流畅娴熟的动作令旁得西劳倍感惊异。
紧接着,杜寒将食指放入扳机护环之中,手臂略微一甩,**即在他手中疾速旋转了数圈:
“看来这杆枪历史悠久啊,莫不是家族传下来的?我想应该没错,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的祖父也曾使用过这把**。”
此话让得西劳瞬间傻了眼,他呆呆看着杜寒,言语支吾起来:“杜……杜将军何以知晓?莫非您精通占卜之术?”
事实上,这支**在的西劳家中确实堪称传家之物。
除了故乡少有几个友人知悉之外,就连此次同行的部分葡萄牙同伴都没几个清楚此事。
更不用说是一名来自大明朝的士人了。
此刻的西劳已被彻底弄晕,仿佛撞到了一位擅长相面算命之人。
“占卜之术?并非如此。”
杜寒摇摇头解释道,“这类**早已在欧洲停产。
如果不是代代相传,即便你想购买,恐怕也找不到销售渠道。”
自这一刻起,的西劳终于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