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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儿,就是旧伤有点儿犯了,养养就好了。”
那可是吐血啊,伤重到吐血?李赢本以为这所谓旧伤复发是三分真七分假,但是现在真有点儿说不准了。
“朕带了御医来,让御医瞧瞧吧,所需什么药宫中也都是齐全的。”
阎妄川扫了一眼身后那几个御医,倒是也没有推拒:
“有劳陛下挂心了。”
殷怀安侧身给御医空地方,这一环节是他们早就准备好的,若要李赢放心,必是要御医来把脉的,他们也不怕御医把脉,阎妄川那一身的伤,还有顾云冉断言再不休养难以为继的话都不是假的,他们只是微微夸大了。
屋内瞬间静了下来,宫中瞧病的规矩是御医一个一个地把脉,问诊,诊后不得彼此交流,直到所有人都看完才能禀报。
李赢出声:
“如何?”
“回禀陛下,摄政王的脉象既弱又迟,至数不齐,脏腑气机不畅,气血虚耗...”
太医回话就是要比军医啰嗦许多,听着却十分严重。
李赢站起身:
“怎会如此?是旧伤的缘故?”
“回陛下,王爷正当盛年脉象不该如此,微臣以为当是王爷受过旧伤,伤后气血未曾养回,又接连虚耗的缘故,我闻着王爷身上的膏药是军中镇痛常用的,可否让臣看看王爷的伤势。”
阎妄川微顿,看向李赢:
“陛下可要回避?伤势不太好看,怕吓了陛下。”
李赢哪会儿这个时候走?
“朕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表叔吓不到朕。”
阎妄川轻笑还带出了几分轻咳,脸颊都白了下去,一边欣赏他表演的殷怀安都觉得阎妄川如果不当将军当个演员应该也是非常有市场的,这半真半假让他演的十足十的真。
蟒袍,中衣,里衣被一层一层脱了下来,阎妄川上身那从肩膀到肋骨再到腹部新伤叠着旧伤的伤疤就这样落在了所有人的眼中。
腹部的伤口当年就差点儿要了阎妄川的命,即便是愈合了也狰狞着吓人,肩膀的旧伤处都是膏药,李赢看的愣在原地,他从未见过一个人的身上有这么多的伤,阎妄川上折子少有说自己哪里伤了,他便以为坐镇中军的王爷不会受伤。
这一晚李赢出去的时候面色凝重,若有所思。
倒是回了院子的殷怀安笑眯眯地爬到阎妄川的身上:
“可以啊王爷,你这一个咳血一个露旧伤可把小皇帝吓着了。”
阎妄川拉着人进了被窝:
“还不是你想的主意。”
那猪血很腥。
李赢第三日亲自来看了阎妄川,两人在书房聊了许久,殷怀安坐在偏厅等着,就见小皇帝出来的时候眼眶泛红,匆匆就走了。
他赶紧进去,就见阎妄川斜倚在太师椅上:
“你刚才说什么了?我看小皇帝出去的时候眼睛都红了。”
阎妄川抬眼:
“你猜。”
“我猜你卖惨了吧?”
他发现阎妄川现在变得有心眼多了,可不是最开始那一门心思忠君报国,恨不得以死报社稷的样子了。
“我和陛下直说等我身子好些就回京城,奏请他亲政。”
殷怀安挑眉,康熙就是14岁亲政,等到他南巡结束,他们再回到京城,怎么也要下半年了,到时候小皇帝都快15了,是该亲政了。
“你觉得小皇帝对你?”
他问的隐晦,阎妄川站起身:
“应该没到最坏的那一步。”
李赢在南境待了三个月,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看到了战后的疮痍,而阎妄川则是完全放手,对于南境流民的安置,收回来的沦陷区的官员委派都全然不过问,虽然还担了一个摄政王的名头,但是却一副只在苏州安心养伤,不问世事的态度。
就连各地偶尔送来的折子到了他这儿也是石沉大海,要么就是让人直接转送到李赢处,这样的做法让李赢心中有些熨烫,他知道阎妄川那天不是说说而已,他是真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