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雨总是来得猝不及防,明明前一秒还星空璀璨,下一秒便细雨绵绵。+w.a*n^b~e¨n?.^o*r+g.
一辆不起眼的小货车,车身沾满泥泞,雨刮器在狂风骤雨中艰难地左右摆动,于雨幕笼罩的街道上缓缓穿行,车轮溅起层层水花。货车在旅馆门口缓缓停下,白展堂刚跳下车,两个守夜的门童便走了上来。“将车上的伤员搬到三楼去,动作轻一点。”两个门童应了一声,赶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将车上受伤的人抬了下来。无名陷入昏迷,小脸毫无血色,仿若一尊失了生气的瓷娃娃——他很轻,两个门童却抬得小心翼翼。一名安保上车,将小货车迅速开走。白展堂则扫着身上的雨水,从副驾驶取下黑色皮箱,迈步走入大厅。出人意料的,李云飞并没在前台,反而是小猫坐在那里翻看杂志。“你怎么在这?”“等你啊!”小猫说得理所当然,她扫了他一眼,见他身上没有血迹,心里松了一口气。“怎么又带了个女人回来?”“什么叫又?那是我雇的……啊呸,我跟你说这个干嘛。”“飞哥!”白展堂喊了声。“老板!飞哥睡了,是我在值班!”拳王森从一旁走过来,上身赤裸下身短裤,身上湿漉漉的,结实的肌肉在灯光下反光。白展堂将黑色皮箱扔给他:“把这东西放我房间,我之前让你们找的外科医生有消息了么?”拳王森接过皮箱,耸肩:“有,而且很多,很多人一听给三倍价格,都很心动,只是答应下来的,寥寥无几。”白展堂道:“有几个能用?”“暂时只有一个外科护士,她是单亲妈妈,家里有三个孩子,大女儿正在考学,很需要钱。”“很好,叫她过来,动作要快!”“好,我亲自去接!”拳王应了一声,转身要走,楼梯口忽然传来一道温婉的声音。“如果只需要护士的话,就不用那么麻烦了,我也可以帮忙!”白展堂转头,正好看到辛迪穿着一身浅蓝色绣花旗袍,身姿优雅地从楼梯上款款而下,她肩膀上披着皮草,手上夹着一根细长烟斗,袅袅的烟雾在她指尖萦绕,令她显得越发神秘。白展堂沉默下来,看着她不说话。辛迪微笑:“做律师之前,我其实是个外科护士。怎么?看起来不像?”“不,我只是在纳闷,你是怎么在三十多度的天气下,想到披皮草的?”辛迪白了他一眼,转身上楼。,?优[?品?小?说×?.网3+, ?首?_*发$“小猫跟我来,我可能会需要一个助手。”“好!”小猫跟过去。两人走到楼梯拐角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辛迪缓缓回身,道:“哦,对了,九纹龙已经找到了,他很幸运,就在曼谷附近的一家老牌监狱里,那边的设施虽然老旧,但起码安全。我找人问了下,他的情况还算好,在里面纠集了一帮华人抱团,虽然被排挤却也无人敢惹,也算落个自在。”“动作果然够快!厉害!”白展堂大喜,连忙比了个大拇指,表示赞赏。辛迪轻笑:“别急着高兴,我只是提醒你,不管你想让他做什么,最好还是先去见一面。毕竟有些事提前说,之后才好操作嘛!”白展堂轻轻颔首。辛迪的话在理。不过,她能一眼看穿自己对九纹龙有所图,也着实令他意外。果然是个厉害的家伙。次日上午,曼谷某处监狱。昨晚细雨没有起到半点作用,些许水汽反而令天气更加闷热。监狱的操场上,一群犯人正抓紧这难得的放风时光。这帮人也是人才,明明操场一片荒芜,他们却能想办法自得其乐。有几个家伙用几块石头摆成简易球洞,用树枝当球杆,小心翼翼地推击着一颗不知从哪寻来的小石子,进行着一场独特的“高尔夫”游戏。不远处,几个犯人围成一圈,将一件卷起的外套当作排球,你托我垫,玩得不亦乐乎,时不时因一次精彩救球而发出欢呼。操场中央,一大群人围着一只破旧不堪的篮球你争我抢,呼喊声、叫嚷声交织回荡,场面热闹得如同煮开了锅。角落里,九纹龙靠在围墙上,望着头顶的天空。他的囚服穿得整齐,手臂上的九纹龙刺青在阳光下若隐若现,五六个壮汉散坐在旁边,或躺或坐,懒洋洋的,仿佛晒太阳的猫。一个汉子忽然瞳孔微缩。“龙哥,狱警过来了!”九纹龙扭头看去,果然看到两名狱警冲着他走了过来。周围的汉子围拢过来,各个神色紧张。九纹龙抬起手,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