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像话,三十几岁的人了,还是处级干部,怎么没有一点原则性!还让我去把方文雅捞出来,我是市委书记,不是专门捞人的小混混,亏她想得出来。”
很显然,鲍庆章发脾气是针对女儿鲍敏萱的,准是鲍敏萱使小性子,惹恼了鲍庆章。
虞志梁赶紧规劝:“鲍伯伯您别生气,气大伤身,当心您的心脏。方文雅摆明是被人陷害的,敏萱却帮不上忙,一时着急才……”
鲍庆章脾气够好,难得发这么大的火气,看来,女儿真是把他气坏了。
听到虞志梁的劝解,心情稍微好转,不过语气中仍然夹带着隐隐怒火。
“志梁,你去告诉小月,小方的事情我帮不上忙,打铁还需自身硬,即使小方是清白的,也要她自己好好想想,为什么灾祸找上门。”
“是的,鲍伯伯,我记下了。”虞志梁恭敬回答着,才挂断手机。
他并没有立即去劝气哭的鲍敏萱,而是坐在客厅沙发上品味着鲍庆章话里含义。
可以说,他的一句话点醒了虞志梁。他一直徘徊在寻找到闫雪为突破口上面,忽略了从方文雅下手的策略。
于是,虞志梁再次联系郑重,他想见方文雅一面,希望郑重给安排。
郑重并没有显现出为难,他想了想说:“你等我电话。”
这中间,虞志梁才起身敲开大卧室的门,鲍敏萱双眼哭得通红,又气又急。虞志梁连忙将她一把拉进自己的怀里,任由鲍敏萱失声痛哭,把委屈、心焦的一面,在心爱的男人面前完全释放出来。
等到她宣泄够了,虞志梁抚摸着她那柔顺的秀发,爱怜说:“敏萱,文雅的事我已经有了眉目,你别急,等我安排。”
鲍敏萱一抹眼泪,问:“什么眉目?快告诉我。”
虞志梁便将心里所想和盘托出,鲍敏萱睁大眼睛细细听着,等虞志梁说完,她若有所思的惊问:“你是说,是他害文雅的?”
“我猜是的。”虞志梁微微点头,提到一个人的名字,这人正是市委组织部长恒士湛。
前番说过,恒士湛在方文雅装醉后,欲行不轨,被方文雅当场揭发,悻悻而去。
毕竟不是光彩事,恒士湛心有不满,报复方文雅也是有可能的。这才有了虞志梁急于见到方文雅的想法,找她核实情况。
郑重办事牢靠,仅仅几分钟就告诉虞志梁,明天早上在广南市见面,他领着虞志梁去见方文雅。
纪委关押嫌疑人都在很隐蔽的地方,外人想不到。没有内部人指引,根本找不到。
总算有些眉目,鲍敏萱狂躁的心情稍微缓解,这一夜,她和虞志梁合衣而卧,躺在虞志梁宽大的臂弯里,她很有安全感,始终攥着虞志梁的一只胳膊不肯撒开,第二天早上起床,虞志梁的那只胳膊都麻酥酥的没有了知觉。
二人在外面简单吃了口早餐,虞志梁开车载着鲍敏萱直奔广南市而来。
路上,虞志梁给马胜然打电话请假。马胜然没有多说,只是淡淡说了三个字:“知道了。”
方文雅出事,县里相对平静,好似许多人讳莫如深,不敢提及一样。倒是小王给虞志梁通过电话,说金胜情绪低落,心事重重,虞志梁猜想可能跟方文雅被带走调查有关。
毕竟方文雅一直支持他的,二人理念相同,又都有正义感,在许多大是大非面前,能够统一思想,发出同样的声音。
不得不说,失去方文雅的支持,金胜在常委会上是个不小的损失。
郑重开车在广南市高速收费路口等着虞志梁到来,摁了一声喇叭,郑重的车在前,虞志梁尾随其后,没有进市区而是从绕城高速拐下,走一条羊肠小道,穿过一个小村子,最后停在距离村口很远的一栋孤零零的二层小楼前。
小楼一看年头不短,外墙壁斑驳,不少地方掉了墙皮子,露出里面的红砖头。
上面悬挂的牌子显示这里是一家旅店,不过门窗上着栅栏板,好像关门停业荒废已久。
若不是郑重领着,谁也不会相信这么个破败地方里面还有人住?
郑重上去敲了敲木门,老半天,木门上面的小门被人打开,露出一张男人的脸出来。
那人一看是郑重,马上把门打开,侧身一让点头说:“郑处长,请进。”
郑重兼任市委办公厅秘书三处副处长,实际上只是副科级,处长总比科长好听,所以大家都管他叫郑处长。
因为门窗紧闭,楼里面点着灯,都是那种老式灯泡,发着昏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