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汞毒魔兽那张巨大的脸,第一次出现了人性化的表情。?y.k*r_s?o~f-t¢..c~o!m+
如果非要形容,那大概是你在家打游戏,眼看就要五杀了,结果家里总闸突然跳了的那种懵逼。
它失去了对“克制之刃”的掌控。
那块它用来压制自身无穷欲望、维持形态的“镇心石”,就这么被一个莽夫用最不讲道理的方式给捅了出来。
而此刻,那个莽夫正掂着它的“镇心石”,迈着六亲不认的步子,走向了它精心策反的第一个“病人”。
“相公!你终于肯过来看我了!你这个负心汉!”
沈狐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手里高高举着那条黄中带黑、黑中透亮的破裤衩子,像是在展示一枚失而复得的传国玉玺。
她一边哭,一边就往礼铁祝身上贴。
搁在几分钟前,礼铁祝脑子里那段被强行植入的“我在东北种桃花,你在树下等我回家”的狗血剧本,能让他当场社会性死亡。
但现在,不一样了。
他手里的“克制之刃”冰得刺骨,脑子也跟着冷静得像是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二锅头。
他看着扑过来的沈狐,脸上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甚至还有点嫌弃。
“你可拉倒吧!”
礼铁祝一口纯正的东北大碴子味儿,中气十足。
“离俺远点儿!一股子八百年没洗的味儿,熏得俺脑瓜子嗡嗡的!”
他伸出另一只手,精准地按在了沈狐的脑门上,阻止了她试图拥抱自己的行为。
沈狐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想象中的剧本不是这样的。
不应该是久别重逢,泪眼相望,然后自己扑进他怀里,用小拳拳捶他胸口吗?
“相公……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沈狐的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你忘了咱们在桃花树下的誓言了吗?你说这裤衩子,是你给我最纯粹的爱!”
礼铁祝听得眼皮直跳。
他现在对“桃花”和“裤衩子”这两个词已经产生了生理性厌恶。
“俺发誓俺家后院要是有一棵桃树,俺明天就给它锯了当柴烧!”
礼-铁祝懒得再跟她掰扯,他举起了手里的克制之刃,对准了自己按着沈狐脑门的那只手。?*天/禧|\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3
“狐姐,得罪了。”
“哥们儿今天给你做个小手术,专治恋爱脑,无痛人流,啊呸,是无痛清脑!”
说完,他没有丝毫犹豫,将那枚冰冷的刀刃,狠狠地按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刀刃并没有穿透他的手,那股冰冷刺骨的、蛮横的压制之力,却瞬间透过他的手掌,涌入了沈狐的识海!
“啊——!”
沈狐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那感觉,就像是有人拿着一个u盘,强行插进了她的大脑,然后选中了“我的爱情故事”这个文件夹,按下了“格式化”按钮。
她脑海里,那个穿着华丽绸缎的“穷小子”,那个许下山盟海誓的“心上人”,那片开得如梦似幻的“桃花林”……
所有虚假的、被植入的记忆,都在这股不讲道理的压制之力下,如同被泼了卸妆水的浓妆,迅速褪色、斑驳、剥落!
画面扭曲,人物变形。
那个英俊的公子哥,变成了一张模糊而可憎的脸。
那片浪漫的桃花林,变成了一片阴森森的乱葬岗。
而那条被她视若珍宝的“定情信物”,也终于在她脑海里,显露出了它本来的面目——一条从垃圾堆里扒拉出来的,散发着馊味的,不知道被哪个倒霉蛋穿到包浆的破烂玩意儿!
“不……不……这不是真的……”
沈狐抱着脑袋,痛苦地蹲了下去。
她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反复碾压,再拼接,再碾压。
真实的记忆和虚假的记忆,如同两股洪流,在她的脑子里疯狂对冲,撞得她头痛欲裂,几欲昏厥。
礼铁祝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头也堵得慌。
他虽然嘴上不饶人,可这毕竟是自己的仙家。
他叹了口气,松开了按着她脑门的手,也跟着蹲了下来。
他的声音,不再是刚才那副不耐烦的样子,而是带着一丝笨拙的安慰。
“哭啥哭,有啥好哭的。”
“为个那样的瘪犊子玩意儿,为条破裤衩子,值当的吗?”
他一边说,一边从自己兜里掏了半天,掏出一块皱巴巴的手帕。*e*z.k,a!n?s`h/u-._n¨e·t\
手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