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铁祝那一声饱含恐惧的嘶吼,就像是一块石头砸进了本就混乱的鸭子群里,非但没能镇住场子,反而让所有人都炸了窝。\第*一¨看¢书?网¨ ,更′新_最\全^
“反击!干它!”
商大灰的脑子里,此刻只剩下肌肉记忆。他抡圆了那把陪伴他多年的开山神斧,使出一招他自认为石破天惊的〖力劈灰山〗,带着风雷之声,狠狠劈向了那团蠕动不休的铅汞毒魔兽。
然而,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凝聚着万钧之力的斧刃,在接触到魔兽身体的瞬间,竟像是劈进了空气里。
没有碰撞,没有声响,甚至没有带起一丝涟漪。
斧头从魔兽的身体中一穿而过,仿佛那怪物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投影。
商大灰一个踉跄,差点没把自己甩出去。
他愣愣地看着手里的斧子,又看了看那只毫发无损,甚至还慢悠悠地变形,似乎是在对他歪头表示疑惑的魔兽。
“哎?”商大灰挠了挠大脑袋,满脸都是困惑。
“俺的剑呢?”
“俺不是使剑的吗?俺记得俺有一招叫啥……无限烈火剑法,老厉害了,一剑出去,火烧连营七百里那种!”
他一边说,一边还比划了一下,结果差点用斧子背儿敲到自己的后脑勺。
“那是俺的活儿!”礼铁祝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你个大傻子,那是斧子!你祖上十八代都是耍斧子的!”
“斧子?”商大灰低头瞅了瞅,眼神更迷茫了,“那这玩意儿……能吃不?蘸酱吃,还是烧烤吃得劲儿?”
礼铁祝感觉自己的血压,“噌”一下就顶到了天灵盖。
完了,这货的脑子,已经彻底被搅和成一锅东北乱炖了。
而混乱,是会传染的。
“不对……不对……”另一边,一直以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形象示人的姜白龙,此刻正抱着脑袋,痛苦地蹲在地上。
“我到底是谁?我是纵横四海,坐拥水晶宫的白龙龙王,还是那个……那个每个月要还三千块房贷,看见媳妇就哆嗦的姜白龙?”
他眼神恍惚,喃喃自语。!幻,想!姬· ¢最*新`章?节*更~新¨快·
“龙王爷……用还房贷吗?龙王爷用给老婆买包吗?这不对啊!这人设对不上啊!”
他脑海里,一会儿是自己身披金甲,在海底接受万妖朝拜的威风景象;一会儿又是自己穿着围裙,因为忘了结婚纪念日而被老婆罚跪搓衣板的悲惨画面。
两个截然不同的记忆,在他的脑子里疯狂打架,让他感觉自己随时可能精神分裂。
最离谱的,还是沈狐。
她不知道从哪儿,又幻化出了一条破破烂烂的裤衩子,紧紧抱在怀里,那眼神,那叫一个哀怨,那叫一个深情。
她一步三摇地走到礼铁祝面前,泪眼婆娑。
“铁祝……相公……”
“你……你咋不认我了?”
“你忘了咱们在桃花树下的约定了吗?你说等我长发及腰,你就八抬大轿,抬我过门。现在我头发都快拖地了,你咋还不来娶我?”
礼铁祝浑身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他脑子里,也确实被强行塞进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跟沈狐在桃花树下你侬我侬的记忆,那感觉,真实得就像是昨天才发生过一样。
“俺娶你个腿儿!”礼铁祝猛地一晃脑袋,想把那段恶心人的记忆给甩出去。
“你醒醒!你个狐狸精!咱俩清清白白,连手都没拉过!你别瞎说,败坏俺的名声!”
“你……你这个负心汉!”沈狐被他一吼,哭得更伤心了,“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狐狸了?你说!是不是黄北北那个小丫头片子!我就知道,你们男人,都喜欢年轻的!”
“我……”礼祝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一张嘴愣是说不清楚了。
这他妈的,哪是打架啊,这分明就是一出伦理哏加悬疑剧的狗血大戏!
而作为团队里唯一的逻辑担当,方蓝,此刻也彻底崩溃了。*兰,兰¢文?学¢ ′更_新?最+快·
他盘腿坐在地上,双目无神,嘴里念念有词,像个坏掉了的复读机。
“如果我记不住我是谁,那我怎么知道我记不住?可如果我知道我记不住,那不就证明我其实还记得点儿什么吗?既然我还记得点儿什么,那我到底记住了什么?啊?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他陷入了一个无限死循环的逻辑悖论里,整个人散发着一股cpu烧了的焦糊味。
整个队伍,在铅汞毒雾的侵蚀下,已经彻底丧失了战斗力。
每个人都沉浸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