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识至今，第一次瞧见他藏于心底里的气恼，这气恼比起北境的寒意，都要凌冽几分。

“是吗？坏哥哥——”

“纪芊芊，你能不能心里有点数，渔樵之辈都能撩拨起你的欢心吗？”

“坏哥哥，别生气嘛！妹妹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我最烦吞吞吐吐的人？尤其是言语不利索的女孩子！”

“这句话你似乎也应该思量一番。”

“你什么意思？”

“坏哥哥，我父母双亡，自幼在山林里砍柴打猎，能拜入孤鹜门，实属侥幸，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纪芊芊，你就这样气我吧！上次亲口告知你父母早亡，自幼便孤苦伶仃，养育你的婶婶，时常施以凌辱，稍有不顺，就会拳脚相加。这次又说你自幼在山林里砍柴打猎，你到底有多少个背景。”

“就一个，这次是真的。”

“那你知不知道这里是阴鬼宗腹地，他十有八九是阴鬼宗的人！”

“坏哥哥！莫非你认识他？”

眼眸轻眨一下，是调皮的神态，独孤坏深呼吸一次，像是强行的将气恼弹压下去一般，回应道：“不认识！”

“坏哥哥，我说过了哟，你和小师叔不同！”

“怎么又提到你的小师叔，纪芊芊，你能不能消停一会。”

“行，我闭口不言。”

莞尔一笑，是灿烂的模样，氤氲的雾气缭绕在身躯周围。

纯白色，湿漉漉的，扑打在面容上，平白增添几分水润感。

水润的是独孤坏，此时此刻，此种心情，再配合上湿热的气息，颇有几分娇俏模样。

忽然瞧见独孤坏的另外一面，然后思索似的，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个家伙，可能来自南境。

但是五官轮廓和身材又不太像，只在眉宇之间，偶尔流露出几分和冷寂截然相反的温顺感。

其实之前就应该猜到一些端倪，在修罗地穴闯荡的间隙，与他相处时，会似夕阳一般，暖且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