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苏师傅和彩秀的老家不就在w省县城下面的村子里吗?
这该如何回答?!
苏楚箐挪开视线没说话,被某人握住的指尖却在他的手心用力挠了下。
顾屿衡脸上少见地略显窘迫,单手握拳,放在嘴前轻咳几下,低沉的嗓音含糊道:“天色不早了。”
李志全恍然大悟,立马为他们此刻出现在这里找到了原因。
“夜里走山路确实不安全。”
招待所前台的值班人员正在帮李志全办理入住,在记好台账和入户记录后,她从柜台后抬头,“麻烦出示下介绍信。”
李志全连忙将单位开示的介绍信递出去,然后才又继续说,“不过这虽然也花了钱,但外头终归是没家里舒服,昨晚我睡的那家,不知道是不是床单被套没洗干净,起了整个胳膊的疹子,可折磨人。”
“但这家估计要比那家好很多,毕竟是新开的,装潢看着也不错。”
按照员工指示,李志全交完钱拿好钥匙,意识到自己堵在前台这里太久了,连忙拿起自己的双肩包给苏楚箐二人让位置。
“我弄完了,苏师傅和顾教授你们来。”
结果前台的中年女人只是抬头瞥了眼,就又继续低头在本子上记账,“他们已经登记过了,下一位。”
……
“你之前都已经过来看过了啊?”
跟在顾屿衡身后,苏楚箐慢慢悠悠走着楼梯。
十几年后的电梯在这个年代还未普及,就算是五楼的房间只能靠客人自己爬上去。
苏楚箐和顾屿衡的房间在三
楼()?(),
是右手边单独的一间()?(),
与楼道中间顾隔着间储物室()?(),
既安静也不会被打扰?()_[(.)]?ㄨ?♀?♀??()?(),
看得出不是像刘志全那般随意安排,而是认真挑选过的。
单手推门的顾屿衡“嗯”了声,“你要不喜欢,我再下去找前台说。”
“换就不用了,现在就很好。”
来的路上其实还有家老招待所,原身进城前就奢侈地花钱住过,但体验却根本不行。苏楚箐看过她的记忆,因为是几十年前的老房子改建的,虽然面积不小,但平房常年阴暗潮湿,墙壁上都长满了灰色的霉菌。
顾屿横目不斜视地开车路过,苏楚箐还以为他是没看见,没想到却是他特意勘探过。
怪不得送完村长到家那么晚,原来还提前进了趟城。
因为是新建的楼房,招待所里还特别时髦地安装了窗式空调,但只能制冷不能制热,因此想要睡得舒服,还是只能用老方法——烧煤。
招待所的服务人员端上来一盆燃烧正旺的煤炭就出去了。
顾屿衡先是检查盖煤的铁罩是否结实,然后将远离窗边的窗户开了条小缝,让风能够灌进来。
“密闭的房间烧碳很危险,开窗能够保证有害气体的浓度不会过高。现在还有点冷,等火再烧旺盛些,温度上来就好了。”
苏楚箐端坐在床边,双手放在膝盖上,略显拘谨地“嗯”了声。
房间突然就安静下来。
知道接下些什么才好。
顾屿衡同样也有些无措,他本就不善言辞,按理说对这种沉默早就习惯了,但此刻他却搜肠刮肚地想要引出些话题来。
“是你先去洗澡吗?”苏楚箐扬起脑袋。
顾屿衡微微低头,“肚子饿了吗?”
俩人同时灵光一现,说出的却是截然不同的问题。
虽然是吃了饭才从家里出来,但毕竟在县城里逛了一大圈,不问还好,顾屿衡提起来,苏楚箐肚子便咕咕叫起来。脑袋里的黄色废料散去,苏楚箐诚实点头,“饿了。”
“但我吃两口蛋糕就好,明天咱们回去之前,记得给知微知晏再去买个就行。”苏楚箐试图补救。
但顾屿衡已经拿起了车钥匙,“走吧,先带你出去吃饭。”
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了,再加上暴雪肆虐的天气,顾屿衡开着车往前走了很久,挨家挨户地询问,才赶在最后一家饭店关门前,找到了能让他们俩吃饭的地方。
因为店里没多余的食材,厨师也着急下班,苏楚箐便点了道最方便也最初容易出错的东北乱炖。
茄子、豆角、土豆、胡萝卜切好往锅里一扔就行。
“夫妻俩懒得在家开火,开外头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