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
但陈茹娇接下来的话,却彻如同小年夜措不及防的初雪,让他的心彻底凉了下去。
“既然你来了,那两箱苹果和砂糖橘就麻烦你自己搬回去,”陈茹娇后退一步,摆放整齐的高档水果正安静地摆在玄关处,“有一箱已经被凌川拆开了,我现在手头没有钱,等店里的分红下来,我会直接划到你的账面上。”
“不是
钱不钱的问题,我……”
黄松杰急匆匆地想要解释,却被陈茹娇制止,她充满倦意的声线很轻,风一吹,就仿佛马上就会断在寂静的雪夜当中。
“白天在楼下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不会收你的任何东西。也麻烦你请不要做出些容易让人产生误会的事情,”停放在铁质把手上的手指用力,指甲盖仿佛要与皮肉相离,痛意让陈茹娇仿佛觉得有双无形的手,将她的心捏的四分五裂,但她却根本没办法逃离,赶在摇摇欲坠的眼泪快要垂落之前,气音快得几乎让人难以听清,“算我求你。”
黄松杰一肚子的话涌上喉头,但因为她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全部都失去了说出来的意义。
“好,我会搬回去的。对不起,今天是我冲动了。从今往后,你好好生活,我不会再来打扰你。”
“奇了怪了,这灯是不是又出了问题。”
隔壁出来查看灯为自己啥亮了,灯通电的瞬间,黄松杰后退一步,陈茹娇终于看清楚了他的脸。刚才他被齐焕华拿东西抡了下,脑袋上不知哪里受了伤,温热殷红的血,从发际线一直流进皮衣领口。
一抹眼角的血水,黄松杰的嗓音带着哑,客气但又疏离,“下次再见,陈老板。”
挂有303户门牌的铁质大门关合,陈茹娇转过身,根本没给瘫靠坐在地板上的齐焕华半分眼神。关上凌霄凌川的房门,在只能听见幼童克制呼吸的深夜,陈茹娇坐在俩兄弟平时看书的小书桌前,双手捧着脸,瘦弱的肩膀震颤,终于无声哭了起来。
……
“他妈的王八蛋,我就知道齐焕华那瘪犊子结婚时就想着他妈,能好到哪儿去。你瞧,这不就被我说中了!茹娇有哪点对不起他啊,让他这样羞辱……嗐婶子,能有啥事,我们仨天天待在一块儿,茹娇有丁点风吹草动,我能不知道?”
“要谁再在背后嚼这种不要脸舌根,您听到了尽管告诉我,我倒要看看,这城南谁敢欺负我苏二的妹妹。”
清晨,外面的天刚亮,苏楚箐便被楼下的交谈声吵醒。
旁边的床上已经空了,苏楚箐觉得肩颈处硌得慌,摸了半天才想起来是昨晚顾屿衡送的项链。愣神半响,才意识到昨晚一个小年夜,竟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简单洗漱下楼,苏彩秀刚要将客人送出去。
下了整夜的雪,华北平原一片银装素裹的景象,早起的顾屿衡正带着知晏知微在院子里铲雪。
仿佛是要前些天没来的雪,都在一晚上集中落下,起小腿深的雪彻底将用木板搭建而成的鸡窝给压塌了。
见苏楚箐从屋里出来,只穿了件单薄毛衣的顾屿衡,迅速订好新建鸡窝上的最后一颗铁钉。
“饿了吗?姐早上煮了粥,我给你端出来。”
苏楚箐点头,“好。”
顾屿衡给知晏讲清楚接下来的清雪分工,脱下手套,经过到苏楚箐身边的时候停下,在她脸上落下一吻,才往厨房继续走去。
整颗心都挂念着鸡窝的知晏知微,自然没有注意到门边发生的事情,苏楚
箐恼怒地瞪着他的背影,嘴角却诚实地勾起来。
有的人表面上是无欲无求的高冷之花,实际上开了窍,比谁小心思都多。更何况他们虽然躺在同张床上,但还没做到真正的最后一步,要到时候……没敢往细处想,苏楚箐的脸就已经完全红了,早起的困意,也因为他的‘突然袭击’,彻底清醒。
明明出差前也从来没有过这样。
“想啥呢?这么出神,”送完客的苏彩秀关上门,转身进来,“不就是亲了口嘛,瞧把你给害羞的。”
“阿姐。”
赶在苏彩秀继续口无遮掩之前,苏楚箐连忙拦住她,“刚才是谁来了?”
“门市部的冯婶,”苏彩秀不在意道,拿起铁锹也加入了除雪大工程,“她儿媳媳妇不是住在筒子楼里嘛,和茹娇就在同一栋里面,昨晚齐焕华闹的那么大声,冯婶他们家估计也是听到了啥风言风语,担心茹娇的情况,就赶早过来问了几句。”
“不过没事,我反正能讲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