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 他也一直没拆封,结果?你一来, 他就拆给你用了, 自?己照旧睡钢板, 跟特?种兵似的。”
“还有, 他从来不去镇上洗木桶浴, 三十?块都舍不得花。大?冬天的,就趁老师学生都睡了,自?己深更半夜在操场角落里洗冷水澡, 水龙头都结冰了,他居然受得了。”
碎碎念多了,才发?现身旁的人没反应,顿珠抬起头来。
“祝老师?”
祝今夏不是没听进去,是说不出话来, 她?知道时序抠门,却并不知道他节俭至此。
“他是去年回来变这样的?”
顿珠摇头, “一直这样,以?前读书那会儿更离谱。”
离谱在哪?
没人虐待他,他自?己找虐受。
旺叔从来没亏待过他,顿顿管饱。可他只?吃米饭,肉是一块也不沾。
上初中时,青春期的男生们?都跟地里的大?白菜似的,肉眼?可见地窜个子,上一年买的衣服很快就不合身了。旺叔带他去买新的,他偏不,衣服上的补丁都快打成筛子了,照穿不误。
他还自?学成才,习得一手好针线,缝缝补补又三年。
顿珠想起什么,气笑了。
“还有啊,你知道他自?己动手嫁接粉笔吧?”
“……知道。”
“以?前读书的时候还嫁接铅笔呢。明明旺叔是校长,铅笔短不了他,但他硬是抠抠搜搜,把?班上大?家用剩的铅笔头搜集起来,捣鼓捣鼓就嫁接长了,用得比谁都起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