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疼痛依在持续。她听到陆管家的声音:“祝宝山将军,这边请。”那个被称做祝将军的人,便随了陆管家从秋儿的身边走过。一刹那间,她清醒过来,她看到了那个走过去的的独眼人,那个即使化成灰烬她也会认得出来的独眼人,他不就是那个三年前**狼族,令自己坠落悬崖的杀人凶手吗?此人又是如何出现在这里的?心下又忽动,这个祝将军也就是那个羽哥哥口中的祝宝山吗?无暇细想,一面整理着破碎的心情,一面向外边走去。
一路走一路无头绪的想着心事,不觉间早甩了身后的月儿,一个人跌跌撞撞到得那所荒废日久的花园。
孤独,由里及外的孤独感油然而升,自己岂不是与这所荒弃的园子一般,早已经成为被父母永远的抛弃的弃儿?同样是十五岁的年华,同样的日子,同样的花季,自己与别人竟有天壤之别,她不羡慕别人的荣华富贵,亦不羡慕别人的华衣锦服,更不羡慕别人那耀人眼目的礼品。她只求一生平平淡淡的,能在自己的父母面前偶尔撒撒娇,只求他们也象枫儿的父母一样在自己生病的时候,摸一摸自己发烫的头颅。这许多年来,这些对平常人极易得到的满足,于她来说倒成了可望而不可及的痴心妄想。此时,林中已无有了蝉儿那声嘶力竭的尖叫声,时而有几只落魄的蝗虫从草丛中蹦跃而过,也是极尽荒凉。秋水池边,已经不见了那极尽妖娆的一池荷莲,残破的莲叶正低垂了灰色的头颅,在渐次惨淡的秋水中做最后的倒影。一只青蛙突的从池水中跃起,那些残碎的莲叶终是不再能承受得起如此重荷,先前挺直的颈子突的折断下去,鼓眼睛的青蛙突的卟嗵一声重新跌落,击起一池圆润的珠水,溅落在秋儿伸出的手背上,竟是突兀的痛。
痛,撕心裂肺的痛一霎时充斥着她的五脏六腑。似乎听到园子外有细碎的脚步声传来,秋儿脚尖轻点地面,向林子深处急掠而去,她不想见任何人,不想被任何人发现,她不想在自己最失意的时候还要强颜欢笑去做别人的风景,如此光景她只想过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没有烛光没有生日蛋糕,没有及笄仪式的十五岁的生日。如今她已经无有了,了解应付别人的闲散心情,纵是天要塌下来需要她去顶,那也得待明天她有力气站起来再说,她现在感觉到真的好痛好累,感觉浑身的筋骨似是被人挑断了,有些无力承受她这幅破碎的身体,她需要静一会儿,她需要一个人静一会儿,她应该在这份从伤痛夹缝中腾出来的空隙中休憩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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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观礼
虽是秋天,大片的叶子虽然无有了盛夏的气势,却依是强劲的在风中哗啦啦的鼓躁。秋儿一个人静静地躺在落叶堆积而成的柔软垫子上,大睁着一双眼睛,面色惨白,身形一动不动的平躺着。几只蚂蚁甚至还爬上了她美好的面颊,她亦是不想动弹片刻,待得那几只蚂蚁爬至她的耳际时,突的一颗硕大的泪滴滚落下来,那几只蚂蚁瞬间便淹没在了这一片汪洋中,再不得挣扎。今天的太阳不是特别炫目,只露出隐约的白,一大片一大片的重重叠叠的将昔日那个无比骄傲的太阳包裹起来。过午时候,竟然还起了一丝丝凉风,风卷起秋儿的衣角,她依是一动不动,如此光景已经有两个时辰了。
园子里再次传来脚步声。“爷,奴婢就是看秋姑娘象是极着急的从前院跑进了这里。”是月儿怯怯的声音。“看来是我对你太好了,平时让你服侍秋儿,你倒好,不是跑去找婢子们学绣花就是跑去看热闹,每次有事的时候差使你总不是见个人影。秋姑娘心地善良,你便想欺主不成?”欧阳羽声音愤愤地大声斥责着。“爷,奴婢错了!”听月儿声音中似是要滴出泪来。秋儿此时哭够了,微肿着两眼,半闭着眸子,谁也不想理。她此时依是有气无力,如何还有心情去管别人家的闲事,他们主仆二人,要罚要打都与她这个外人无关,她现下只想睡一会儿,好好的睡一会儿,也许如此便会梦到前世的娘亲把她重又搂进怀里,哼哩那道摇蓝曲。久寻不到,二人的声音渐行渐远。秋儿似是解脱般,长舒一口气。肚子里有象是在打鸣,她已经近乎一天水米未曾沾牙了,虽然饿着,但她不想吃东西,也不想活动,只想这么静静地一个人独自呆着过属于自己的节日,渐渐地似于朦胧之中,她看到了自己前世的母亲,一点点不知因何竟与萧夫人的面容折叠重合起来,是了,虽然对前世娘亲的记忆有些模糊,但她凭着仅有的记忆还是找出了些与萧夫人相象的轮廓。她们的嘴一张一合竟然在唱那胆世极其流行的歌: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天上的星星眨呀眨,妈妈的的心呀鲁冰花。家乡的茶园开满花,妈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