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蒸出几分粉红,他换上了拿进来的睡衣,轮椅的座椅刚才被打湿了,他擦了一下,布的地方还有些没干,索性扶着墙壁直接走了出去。
季驰此刻正坐在床边心里默念大悲咒,虽然他们久别胜新婚,虽然今天是情人节,但是彦哥哥的身体很脆弱的,他不可以禽兽。
门开的声音传出,季驰立刻睁开了眼睛,浴室门口,身上透着粉红的人扶着门框,头发还有些湿地搭在鬓角,整个人如弱柳扶风,季驰脑海中的大悲咒,咔,断了。
“彦哥,怎么走出来了,腿上疼吗?”
“轮椅弄湿了。”
季驰快步过去,扶住了他的手臂,里面的水汽过重,舒洺彦被蒸的有些头晕,正垂头缓着,在一秒他的身子一下就一轻,被人腾空抱了起来。
将人轻轻地放在了大红的床上,季驰一股血气直冲头顶,不禽兽是不禽兽,但是,心爱的人在怀,此情此景之下,说实在的,季驰要是没点儿反应那才可怕。
舒洺彦这才注意到床上的颜色,他下午睡觉的时候不是这一套啊。
“这床单你换过了?”
这大红色还真是醒目,季驰摸了摸鼻子,找了个借口:
“啊,是啊,你这不是刚出院吗?红色喜庆,去去病气多好。”
舒洺彦看着他,眼底的笑意压不住,季驰十几岁的时候他就认识了,深知他是一转眼就是一个主意:
“哦,还是小池用心。”
季驰本身身上就有些燥热,加上舒洺彦这轻的如羽毛一样的话,他瞬间就像是被撩了一样,赶紧逃似的去了浴室,打开了冷水,因为他升旗了,好苦恼的一件事儿啊,在医院虽然两人在一个屋子,但是每天担惊受怕的,自然不可能有什么反应,但是现在,季驰已经有些觉得同床共枕对他来说是一种折磨了。
水越开越凉,最后人出去的时候都直打哆嗦,一推门,舒洺彦已经躺下了,浅米色的睡衣露出了一截清瘦的手腕,骨节分明的手指抓着红色的背沿,背对床边,面向他这边的枕头躺着,季驰轻手轻脚地爬了上去,屋内的灯还没关,他几乎是一侧头就能看见那近在眼前的脸。
舒洺彦已经有些犯困了,感觉到季驰上来,还帮他掀了一下被子,腿触及了一下季驰的腿,却被冰的下意识缩了回来,人也赶紧睁开了眼睛:
“怎么身上这么凉?”
他一睁眼就对上了季驰那略显尴尬的眼神,舒洺彦骤然反应过来了什么,耳根微微泛红,只是在头发的遮掩下并不明显,他也不是懵懂的小男生,只是病的久了,根本也没往那处想,想想季驰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他们从前倒也不是没有过,此刻在一个床上,他有点想法倒是也不算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