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
涂节在胡惟庸的授意之下,一点一点的揭发着胡惟庸所犯下的罪行。
越说。
这边的胡惟庸脸色就是白上了几分。
而且。
很多都是涂节根本不知道的。
这边。
胡惟庸的神色,已经是阴沉到了极点。
他咬着牙,恶狠狠的看着面前的涂节:“涂节,这些事情,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这些事情,你应当不知道才对!?莫非这些年来,你也在背着咱,偷偷收集了这些!?”
“涂节阿涂节,咱当初为什么就没有看出来,你还是如此狼心狗肺之人!?”
这边。
胡惟庸厉声的呵斥着。
但是这边,涂节却是全然不惧的看着胡惟庸:“恩相,你应该知道,有些事情,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这些事情,我涂某人是不知道,但是这世上,当真是没有别的人知道了吗?”
此话一说。
胡惟庸的脸色便已经是苍白到了极点。
“这些,是那个叫李尘的小子告诉你的!?”
胡惟庸咬着牙,瞪大了眼睛。
而涂节没有说些什么,但是脸上的表情已经是证明了一切。
扑通一声。
胡惟庸一脸颓然。
已经是一屁股直接坐到了地上。
此刻的他,哪里还一半点当朝左丞相的样子?
失魂落魄的低下头来。
他心中开始有些后悔了。
后悔当初没有经得住自己那婶娘的哀求,将那个自己是蠢货的远方表弟安插到了泾阳去当了县令这样的肥差。
也后悔,当初没有果断一些,直接将李尘杀了,一了百了。
“咱后悔啊……”
“李尘!李尘!”
“咱如何就……没有早点杀了你呢!?”
胡惟庸在这一刻,终于是撕破了一切的伪装,是声嘶力竭的嘶吼了起来。
而朱元璋没有任何的表示,就这么继续的嗑着瓜子,仿佛是在看着一个小丑的表演一样。
“哈哈,我堂堂大明的左丞相,最后竟然是载在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手里!?”
“他娘的,冤!冤啊!”
朱元璋看着胡惟庸发疯。
而这边,涂节同样也已经是直接的跪倒在了地上,朝着朱元璋是一字一句道:“罪臣涂节,助纣为虐,自知万死!”
“不求陛下恕罪!只求愿臣之一死,能换来朝堂清明!臣死亦足矣!”
朱元璋诧异的看了涂节一眼。
毕竟,涂节的性格,他也是再明白不过了。
或者说,拥有锦衣卫的朱元璋,对朝堂上几乎每一个的大臣,都有深刻的了解。
毫不避讳的说。
只要朱元璋想,他甚至连大臣们每天回家,吃了几个菜,说了些什么话,他都可以清清楚楚的知道。
涂节,说好听点,是一个惜命之人。
说得难听点,就是怕死的墙头草。
但是如今,这个惜命之人,不但没有求饶,还做出这样甘愿一死的举动?
是发生了什么,让面前的涂节发生了如此的改变?
朱元璋眯着眼睛,只是略一思索,便已经想到了什么。
他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将目光重新的放到了胡惟庸的身上。
到了这个时候。
胡惟庸依旧是在不住的求饶着:“陛下啊,你不要听涂节这厮血口喷人啊!”
“我胡惟庸,对你是忠心耿耿啊!”
相比于认罪领死的涂节。
胡惟庸的表现,可谓就是要低劣得多了。
堂堂大明左丞相,就如同市井无赖一般,大声的嘶吼尖叫着,可谓是丑态百出。
哪里还有方才在胡府之时,那镇定的模样?
人便是这样。
胡惟庸以为自己,是不怕死的。
但是临了的时候,却没有想想到,死这一个字,说起来简单。
但真的到要死了……
胡惟庸才发现,原来自己也是怕死的。
于是乎。
等到他再一次的抬起头来。
却发现,朱元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是命人掀开了大殿后面的帘子。
在这里。
所有的大明朝臣,都已经静静的匍匐在地上。
虽然是静谧无声。
但是,这一片黑压压的人,已经证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