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高坎来真的,这人终于是慌了,连忙大喊。
“我乃是真定府转运使李浑之子,大内总管李彦乃是我叔公,你敢杀我,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一听此言,高坎面上神色一动。
叫杨志拖下去斩首,原是想吓他一吓,好叫老实答话。
没料到,竟还有意外收获。
要说这个李彦,那可是赵宋官家的大名人,位列“六贼”之一,手段狠绝毒辣。
不过此贼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要按宋史,再过一两月,金军退后,钦宗皇帝便会下诏罢黜李彦。
靖康元年,再被赐死。
也就是说,满打满算李彦最多也就还有两三个月的命可活。
不过高坎所在意的,并不是此贼死活,而是水泊梁山起义爆发的一个节点,便是李彦将梁山划归西城所公有。
凡百姓入湖,一干活命生计,俱都要缴纳重税,以至八百里水泊梁山民不聊生。
宋江便借着这个时机,拉起了“替天行道”的大旗,联合梁山内外揭竿而起。
但这些在正史上都应该是宣和元年发生的事情,当下因为高坎的缘由,时间线发生了不小变化,李彦命都快不长了,宋公明才刚刚入了梁山。
就是不知道,李彦临死之前还能不能完成他的历史使命。
心下计较之时,高坎没说话,落在这真定府转运使李浑之子的眼里,反倒成了怕了他名头的作证,当下便就又嚣张起来。
“狗一样的东西,也不瞧瞧身份,既识得本公子厉害,还不快给本公子松绑,磕头赔罪?”
一听这话,高坎当即回过神来,似笑非笑道:“原来是李公子,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不知转运使大人一切可都安好?”
“金贼侵入真定府,大人无事吧?”
“哼,那也是你能问的?”冷哼一声,这位李公子趾高气昂,轻蔑道。
“是是是,转运使大人雄踞真定府多年,漕运河道,一应俱在大人掌握当中,想必是赚取了不少家私吧?”高坎笑问道。
“狗奴才,你什么意思?”李公子眼睛一眯,冷道。
高坎一搓手,继续笑道:“不知道转运使大人若知公子遭难,愿出多少银钱来换?”
“你敢!”李公子闻言当即大惊,怒道。
此时高坎的脸色才彻底沉下来,冷声道:“乱臣贼子,也敢威吓本公子?别说李浑区区真定府漕运转运使,就是李彦那条老狗,本公子也早晚叫他身首异处。”
“你你你……”这位李公子顿时叫惊得说不出话来。
高坎直一挥手,对杨志道:“拖下去,好生看管,待日后入真定府,再叫他亲眼看看其父转运使大人是如何伏诛的。”
“是!”杨志抱拳领命,二话不说,直就将人拖了下去。
搞清楚了暗藏之人来历,高坎也就不必再多心,人且看管着,日后处置也无妨,当下紧要的,还是东临山寨之事。
算算时间,林冲他们也应该已经到了地方。
就是不知道贺致远能不能说动孙诚,叫他弃暗投明,主动开寨门。
稍叹一口气,两寨虽鸡犬相邻,还是有二三十里山路,今夜肯定是等不来消息了,少说也要等到天明。
高坎也累了,便且将诸事交托,自己好生休憩。
等到第二日上午,杨志找来禀报,他才起床,一边洗漱一边听其说话。
“林教头差人来传信,贺致远说动孙诚弃暗投明,开寨纳降,前军潜入东临山寨当中,却叫寨内暗桩发现端倪,发出信号。”
听到此处,高坎眉毛一挑:“战况如何?”
“林教头见势不对,领了人马,合孙诚那一趟东临山寨人马,直冲杀寨中军屯,奈何军屯防御坚固,前军冲杀了一个时辰也没能拿下,只好先行围困。”
杨志沉着脸,继续说道:“等到曹将军领了大部人马入寨,管控内外寨各处人马之后,才合军攻军屯,费了不少功夫,终是在今日天明之前,将军屯拿下。”
“当下东临山寨已在大军掌控当中,另收缴有降卒兵马两千余人。”
闻言高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心里的大石头也落了下来。
东临山寨原有人马三千多人,一番战后,降卒只有两千多,也就是说,军屯一战,便有千人折损。
曹琦合林冲人马强攻,肯定也是折损不少,至少不会比东临山寨人马折损少多少。
一齐算下来,这一趟便是平白无故多死了怕是有两千左右兵马。
要说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