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准是去天月山那边了!上次朝会的时候他没提上次灾民动乱的事情,就是为了防止打草惊蛇。这事,瞒是瞒不住了,那么多冻死的灾民,总不可能凭空蒸发了吧。”
“我早说上次那八万金币贪不得,这回好了。那狗屁白衣要是真查出点什么来,国王定了咱们的罪,谁也跑不了!”
“不好办啊……哎,我说,天月山的灾民现在有多少?”
“死的人少说五位数了……无家可归者高达三十万,山脚那些城市里面十室九空。上个月有人化装成普通民众来王都闹事,打算拦下圣驾报案,多亏我们的人发现得早。”
“处理得如何?”
“打死了。”
“那就好。”
三个人沉默一会儿,王族成员问道:
“你们两个,官职都不小了。他乌米是白衣卿相没错,可他不是贵族,是布衣、白衣!来王都这么久了,你们两个连他都没法架空,将来我怎么把大事交托在你们两个手里……我问你们,这次天月山的事,当真压不下去了?”
那文臣声音细长,偏尖利,此时低声下气就如同夜里的猫头鹰一般:
“难办啊。国王陛下向着他,现在天策府上将军也跟他有来往。要是寻常的事情还好说,糊弄糊弄也就过去了。这次在天月山给国王陛下修宫殿,是陛下明确吩咐下来的,糊弄不了。那么多无家可归的灾民闹事,总会有些硬骨头跟我们过不去,那些人油盐不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跳出来哇!”
武将的声音低沉,但同样透着火气:
“而且那些灾民要是给逼急了,进攻王都,到时候你我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王族中人压低声音问道
“这个窟窿就没办法堵住?”
文臣的声音急切起来,尖声道:
“补?拿什么补……这笔钱早就进了朝里列位大人的私囊了。我们三个人分了还不足五千枚金币。没有那七万五千枚金币上下打点,这事能瞒到现在?不过,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国王陛下肯定已经听到了些许风声,只是年关将至,三十六城主也即将到来,各方都不愿意闹。过了年,哼。”
武将跺了跺脚,低声喝道:
“他们吃肉,我们喝喝汤也就罢了!现在出了事,他们吃肉的抹抹嘴巴走了,要我们这些喝汤的顶锅,这还有没有道理、有没有王法了?”
“道理、王法?”
文臣笑了起来,语气中满是恨铁不成钢:
“你你你,脑子不要就挖出来扔了吧。这笔钱是我们贪墨的,是我们送出去的,一切的主谋都是我们。我们手上是有账,但国王陛下他敢查吗?真要牵连起来,朝里面哪有什么干净的。他会拿我们开刀。这叫杀鸡给猴看。”
武将还打算说什么,王族伸出手,向下压了一下,说道:
“别急着吵……先想想办法吧。”
文臣低声说道:
“当务之急是,白衣不能再查下去了。他这个时间还没回来,闭着眼睛也能猜到他是打算在天月山住上几天,搜寻证据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身旁平日里只有一个叫小鹿的书童跟着。我们派几个能打的家奴,乔装打扮成灾民,悄悄地……”
他做了一个“咔嚓”的手势,压低声音说道:
“到时候就推说是乱民暴动,谁也查不出什么的。白衣一死,那些硬骨头们没了挑头的,这事儿也就闹不起来了。”
王族转向武将,问道:
“有把握吗?”
武将沉默了一会儿,点头道:
“可以试试。让人先把那些家奴的家人接出来,然后跟那些家奴们打声招呼,如果事情败露,马上自尽。否则要他们一家老小的命。这样即便没有成功,也肯定查不到我们头上。”
王族成员叹了口气,语气中透着些许阴狠:
“多派些人。本王府中几个死士也跟过去,务必要让白衣死在天月山。”
剩下两人同时说道:
“是,殿下。”
似乎是被这个称呼蛰痛了神经,那人身子一颤,手慢慢捏成拳,低声喝道:
“殿下……这些年哪里有人把我当成什么殿下……!”
他深深喘了一口气,说道:
“如果这次在天月山杀不掉白衣,就只能采取一些别的做法了。”
剩下的两个人都凑近了一些,低声问道:
“还有别的做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