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忍不住“嘶”地一声叫了出来,秀气的眉头蹙起,活像一座小山峰。
懊恼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膝盖,然后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客房。
她本以为别墅里没有别人,直到厨房里传出来一阵又一阵的饭菜香味,她才循着香味走了过去。
这一看,便愣住了。
别墅里不知何时多了个老妈子,在灶台前忙忙碌碌的,手法很娴熟,看样子应该是霍司霆找来的保姆。
老妈子注意到了身后的动静,便转过了头来看她。
微微惊讶了一下,随即和蔼地笑了起来,“许小姐,您醒啦?”
许弯弯犹疑地点了点头,“你是?”
“我是小少爷特地遣来照顾您的,您以后啊,衣食住行都由我这个老妈子负责操办,对了,您就叫我于妈就行了,有事尽管吩咐我。”
“于妈?”她怎么觉得这个于妈不像是普通的佣人,看这得天独厚的亲和力……
许弯弯摸不着头脑,于妈似乎也不想多说,自从看到她,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像是在看自家媳妇。
然而,霍司霆的母亲应该在很早的时候就去世了。
听说是因为怀他的时候年岁太大
了,高龄产妇,在医院不幸血崩,勉强生下了孩子以后就当场去世了。
“听小少爷说您最喜欢吃这道啤酒鱼,我就特意给您煮了,您尝尝味道,看像不像您母亲的手艺?”于妈笑吟吟地看着她,眸里闪烁的光芒慈爱极了。
听到她提起自己的母亲,许弯弯惊讶得一下子抬起了头,失声道:“你怎么知道这道菜是我妈妈做的?”
这件事,霍司霆应该也不知道才对。
毕竟谁也不会想到,许家的当家太太,竟然会洗手做羹鱼。
兴许是因为她的母亲出自南方,离家远了,便特别喜欢吃这道菜,后来也开始渐渐学着做了。
在许弯弯的记忆中,那应该是一道出现次数极其频繁的菜肴。
许义诚从来不会动那道菜,基本上都是她们母女俩一起吃完一整条鱼的。
说起来,她的母亲似乎从来没有跟她提起过自己娘家的事情,只是言语之中总是时不时透露出几分想念,她后来虽然也疑惑自己为什么没有像别的小朋友那样有外公外婆,但是也只朝母亲提过一次,母亲愣了一下,眼泪忽然就跌出了眼眶,自那以后,许弯弯便不敢再提。
那时候
的许义诚对她其实还是很好的,在外人看来,就是活脱脱一对模范夫妻。
可是大家却忘了,模范夫妻,何谓模范,即是模板,供人参考,然而内地里早已腐烂。
“一般人啊,如果很想念一样东西或者一道菜,必定是因为是因为思念的是人,您家里的情况,我凑巧听说过一些。”
许弯弯哑然,茫然仿佛一下子找不到了方向。
她就说,怎么会突然闻到这股熟悉的味道。
北方人不常吃鱼,连带着母亲死后,她就再也没有吃过这道菜。
而霍司霆想必也是费了一番力气,才知道的吧。
事实上,他确实是特意去问了苏眉。
不过他习惯了沉默内敛,便什么都不刻意与她说。
“那……厨房里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她抿了抿唇,总归是没事做,索性想帮于妈一把。
于妈脸色却是一变,连忙拒绝道:“那可不行,小少爷特地我来伺候您的,听说您膝盖上还有伤,您坐着等一会儿,小少爷马上就回来了,这饭菜也快好了。”
她的语气很温和,话里却是怎么都不容易反驳地拒绝。
见状,许弯弯也没坚持,回到了沙发上,打
开电视,随手点了个节目,便播了起来。
然而思绪却在止不住地游走,视线也没有了焦距,更不知道电视上都在放的是什么内容。
霍司霆一回来,就看到她抱着抱枕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下意识地和今天早上找到她时地那个画面融合在了一起,心口微微传来一阵刺痛。
却还是面色如常地放下了公文包,在她旁边蹲了下来。
她并没有换别的衣服,身上还是他的那件衬衫,刚好到她大腿,遮住了那些诱人犯罪的地方。
温厚有力的手轻轻地抚上了她的膝盖,把她吓得一跳。
“你干嘛!”
许弯弯心口跳得飞快,差点就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