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许弯弯撸起了袖子进来帮她择菜,保姆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不过两个人择菜。和一个人择菜的感觉总归还是不一样的。
保姆手下忙活着,嘴里忍不住开启了话匣子,大胆而好奇地问道:“许小姐,这位老爷和那位先生就是豆子的爷爷和爸爸吗?我瞧着他们对豆子真好。”
事实上更称得上是无微不至,每次来都必定是带着礼物的,或者是吃的或者是玩的,哪次不把小姑娘哄得开开心心的,就连这亲妈看上去都没这么上心。
客观上来说,她说不应该过问主人家的这些私事的,然而她实在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简直是像有只猫在不依不挠地挠着她的心。
许弯弯不咸不淡地瞥了她一眼,倒没什么生气的迹象,只说了两个字,“不是。”
这可把保姆吓坏了,差点惊讶地叫出了声,“啊?不是?!”
许弯弯没解释,安静地做着手下的事。
“那那位霍先生是您的恋人?”虽然他们之间的气氛的确是微妙,但她也愣是没察觉到这两个人有任何爱的火花。
许弯弯摇了摇头。
保姆见她无动于衷,又自以为苦口婆心地劝
导道:“许小姐哟,既然不是豆子的亲生父亲又不是你的恋人,你却默认允许了他们经常来看豆子,这样对豆子的影响很大的,她现在也许还小,但是会逐渐地产生依赖感,把他们当成自己的爷爷和爸爸的。”
她说的这些许弯弯何尝不懂,她亦想带着豆子远离他们的掌控和视线,可她也无法看着一位老人思念成疾。
她向来不是什么心善之人,却也不是无动于衷的冷漠之辈。
或者她应该只让霍老爷子来看豆子,而不应该让霍司霆也来。
她手下的动作顿了顿,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
吃过晚饭后,豆子黏在霍司霆身上不肯下来。
搂着他的脖子奶声奶气地撒着娇,让人无法拒绝,“霍蜀黍,豆子想要举高高。”
保姆在厨房里处理着餐后的残骸,许弯弯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的互动,脸色不是很好。
林锦白不知道最近在干什么,很久没有来看过豆子,于是霍司霆就成为了豆子的生活里唯一出现得最多的成年男性。
不知不觉间,豆子已经把他自动代入了父亲的角色,而他也渐渐适应了这个角色。
这让她的心不安极了。
霍司霆毫不犹豫地将豆子高高地举了起来,又突然放了下来,把紧张担忧的许弯弯都看得差点造成神经衰弱了。
豆子却对此一无所知,在不断上升和下降的刺激中欢快地叫着,童真童趣。
霍老爷子品着茶,对眼前的场景感到十分欣慰。
他患了三年的病,没有一天不是在遗憾自己失去的小孙女的。
好不容易豆子玩累了,许弯弯想要帮她洗澡,她却亲自点名了让霍司霆来洗。
许弯弯皱着眉头看她,自然是不许的,“今天已经很晚了,霍叔叔要送霍爷爷回家了,让妈妈来帮你洗好不好?”
小姑娘的脑袋已经摇成了拨浪鼓,小嘴高高地撅起,不乐意极了。
“就要霍蜀黍洗。”
见说不动她,许弯弯眉间的褶皱更深了,语气也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点凶狠严厉的意味,“豆子,你已经两岁了,要学会体谅大人了,乖一点,听妈妈的话,好吗?”
豆子犹豫了一下,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霍司霆,又看了一眼霍老爷子,委屈巴巴地问道:“蜀黍,你要送霍爷爷回家了吗?”
霍司霆怜爱地捏了捏她的小脸,还没来得及回答,霍老
爷子的声音已经先一步响了起来,苍老威严的声音里尽是对豆子的宠爱,“没事,爷爷能自己回去,让叔叔多陪陪豆子才是最重要的。”
霍老爷子向来说一不二,许弯弯的脑壳有些泛疼。
她怎么觉得以后再把这俩个人赶走只会难上加难呢?
最后她只能用眼神暗示着霍司霆。
谁料那人竟然完全无视了她的眼神,抱起豆子就往浴室走,连换洗的衣服都不带。
许弯弯都要被气炸了,可是里面的水声响起,她还是不得不认命地回豆子的房间里拿出一套睡衣来。
再出来的时候,霍老爷子已经心满意足得离开了,顺便把保姆也弄走了,将时间留给了这一家三口。
霍司霆从来没有帮过小孩子洗澡,新手上岗,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