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毓秀阁,没想到宁琛来了。
见她从外头进来,便过去把人牵住了。
“今日手倒是暖的,出去干什么了?”
“去御花园转了,这几个丫头仔细着呢,暖炉、毛毯全都搬家似的带着。”叶筠笑着道
宁琛牵着她往小榻上去坐着,“仔细些是好的,你如今双身子,一点也马虎不得。”
倒也没说什么不许她出去走的话。
毕竟张太医早就叮嘱了,不可一味躺着,也要运动,否则生的时候会艰难。
叶筠点头,接过南栀递来的温牛乳喝了两口。
忽然想起方才御花园里的事,便一脸促狭的瞥了宁琛一眼。
“怎么这样看朕。”宁琛不解。
叶筠挑眉,“看皇上风姿俊朗,惹得后宫一众佳人争风吃醋呢。今儿臣妾在御花园碰到万婉容,那个醋味儿哟,可酸死臣妾了。”
瞧她那贼兮兮的样子,宁琛就知道这女人八成是又欺负人了。
心里好笑的很,但也十足配合的继续问。
“万氏说了什么,叫你这样说。”
“啧,给臣妾上眼药呗,齐婉容得宠,她想扇动臣妾去欺负人呢。”叶筠撇嘴,抬起手来看自己指甲上的红蔻丹,眼神里很是不屑,“可惜了,臣妾可不是给人当枪使的。”
没想到她会说的这么直白,宁琛一时间觉得很习惯又不大习惯。
都叫她说的语塞了。
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好。
还好这会子白术进来传话,说沈太医来请平安脉了,这话茬才算揭过去。
沈平之进来了先行礼,见宁琛在,倒也不紧张。
按着往日的节奏先把脉,又问了近几日的膳食,还把屋里的摆件熏香什么的都检查了一遍。
可谓细心。
“修容的胎像很好,继续保持现在的作息就可以,只是这两日补品吃的略多了些吧,日后可适当少进补,营养过剩会导致胎儿太大,生的时候便容易难产了。”
沈平之查完之后,便说了这么一句。
叶筠听罢便无奈的笑着看了看旁边的两个丫头。
“你们瞧,我说我吃的太好太多了,你们偏不信,如今太医也这样说了,可得让我少吃些了吧。”
南栀挠挠头,有些不知所措。
绘月也一连窘迫。
这些时候皇上暗中叫人往毓秀阁一日不落的送燕窝,她们两个又单独给炖汤什么的,确实吃的太补了些。
“你身边这两个也是好心,不过到底是没有经验的,太年轻了些。”宁琛蹙眉,“说起来,你这里倒是没有年长些的嬷嬷,该挑个合适的来伺候才是。”
“确实如此,绘月和南栀到底不懂生育之事,得有人教着。”叶筠也点头。
宁琛便吩咐元九亲自去内务府里挑个底细干净的来。
请过了平安脉,沈平之就退下了。
宁琛这才发现,叶筠并不喝安胎药。
于是就问了一嘴。
“是药三分毒,臣妾身子好,胎像也好,何必非吃那苦药汤子呢,沈太医也是这个意思呢,病了才需吃,好好的,就不必多此一举了。”叶筠道。
兴许是看惯了旁的嫔妃嫔妃一有孕便日日安胎药喝着,宁琛都没想到这一层。
如今想来,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这沈太医虽年轻,做事到稳重。”宁琛随口道。
叶筠瞥他一眼,眼神奇奇怪怪。
宁琛有些不自在,“怎么了?”
“皇上,沈太医可三十多了,比您年纪快大上十岁呢。”叶筠无语道。
一个小伙子说另一个大叔年轻。
听着真的很奇怪啊。
宁琛愣了一下,尴尬的抬手抵住嘴唇咳了两声,嘴硬道,“朕是说他这年纪在太医院里算年轻的。”
好吧,在皇位上坐了五年,他都快忘记自己也不过二十五六罢了。
终日里与大臣们在一起博弈,不表现的老成持重一些,总叫那些老臣子看轻,时间一久,自己都快忘了自己还是个年轻人。
三十而立,他还有几年才是而立之年,届时应该能将朝堂权柄好好把握在手里了吧。
那时候,他与叶氏的孩子,也该是三四岁了。
届时,他也可护她们母子一生平安。
越想越远,宁琛看向叶筠小腹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