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例是九宸宫的大殿,但是皇后不在。
来的是淑妃、温德妃和叶筠。
姚湘活了两世,深知暗阁的手段,从一开始就没想着能躲过去了。
果然,一进来便听元九将绮文的所作所为讲了个清楚。
“皇上,臣妾绝对没有指使绮文犯下此等罪孽,但臣妾没能管教好奴才终归是臣妾有罪,还请皇上责罚,臣妾绝无怨言!”
语罢便毫不犹豫的跪下,一个头磕下去,便不再起身。
众人没想到她会这样干脆的认罪,反倒是叫人不好张嘴了。
也是因为姚氏毕竟有救驾的功劳在,谁也不敢轻易说话,万一皇上感念恩情,就护着呢?
而且,据说绮文那丫头受了刑罚也没说是芳修仪指使的话。
只说是自己看不惯明婕妤和怡婕妤双双受宠,而自家主子曾舍命救驾,却被冷落,故而使了这手段,想一石二鸟。
最后柳枝临死改口,也是想把水搅浑,让事情更不好查。
“一个宫女便能在芳修仪的眼皮子底下做出这许些事情来,也不知修仪是的确不知情,还是故意纵容。”叶筠淡淡道。
什么丫头背着主子故意为之,虽然也有可能,但她是不全信的。
可她也知道,姚氏不会轻易被处置,救驾的功劳足够她保命。
更何况至今也没确凿证据是姚氏指使。
这要么是她心思缜密,丝毫不露马脚,要么就真的是不知情了。
兴许是有了叶筠开口,蠢蠢欲动的淑妃也跟上来。
“芳修仪年纪轻轻便居高位,难免养大了心思,前头的孙氏可是前车之鉴呐。”
说起来,孙氏去年还是极有宠的修仪,今年失宠降位,又在瘟疫中毁容,如今病的厉害,听说时常关节疼痛,引以为傲的舞技是再展示不得了,素日里只能坐着躺着。
“皇上,臣妾入宫,一心只有皇上,便是连命都给了皇上,怡婕妤腹中胎儿是皇上血脉,臣妾怎会残害皇上的血脉啊!”
“况且臣妾已经位居九嫔,便是怡婕妤生了孩子也不一定能在位份上压过臣妾,明婕妤更是如此,臣妾自己身体强健,也并非不能生育,何苦多此一举呢!”
姚湘抬头,因为方才重重磕下,额上是一片红痕,在雪白的肌肤上显得很刺眼,那一双美眸噙着泪,看向主位上的男人,痴情一片。
不管她有无做戏,这眼中的情谊绝不是装出来的。
而她的一番话也能为自己佐证。
修仪的位份已经足够高了,她还有救驾的功劳在,真的没有必要下手。
可叶筠心里却总觉得这件事情就是有冲着她来的意味,也是很说不清了。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的人传话,说是太贵妃宫里的掌事嬷嬷求见。
“朕后宫之事,太贵妃就不必操心了,叫她回去。”宁琛蹙眉。
“皇上,嬷嬷只叫奴才带话,太贵妃说自己教女不善,以至于芳修仪不会管教下人,险些酿成大祸,但还请皇上念在姚家忠心耿耿的份儿上,留芳修仪一条性命。”
传话的太监垂着头道。
叶筠眸色闪了闪,心里一阵冷笑。
这姑侄两个还真是一个路子,以退为进的计谋玩得炉火纯青。
太贵妃是长辈,她亲自求情,宁琛就得给一些薄面,又搬出姚家,而姚湘自己也不是没有功劳在身,这一回势必没办法重罚的。
虽然叶筠早就料到了,但心里还是不会舒服。
“芳修仪识人不清用人不善,使得手下奴才谋害嫔妃、皇嗣,着降位修媛,禁足三月,罚俸三月,罚抄宫规百遍,罪奴绮文,杖毙,所有与此事有直接关联者,打入慎刑司服役。”
宁琛最终还是没下狠手,只是降位一级,但禁足三个月也就意味着姚氏过年出不来了。
在皇家重要宴席上不能露脸,这是比较丢人的事情,也算是警告。
虽然失了绮文,但好歹自己的损失没有预想中那样大,姚湘终于轻轻松了一口气。
然而天底下没有这样轻松的代价,叶筠素来不是心软的,自不会叫她心里好过。
“皇上,臣妾以为,绮文奴大欺主,胆敢谋害主子,必得让后宫的奴才们都看一看,紧一紧神儿,再有第二个绮文,后宫岂不尊卑乱套,主子们该要整日里惶惶不安了。”
宁琛看她一眼,便见少女眼底的眸光发冷,更是透着倔强。
他知道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