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的情绪不太好,思媛问我彩排得怎么样了,我兴致缺缺地摆摆手,对着电脑发呆。
思媛问我:是不是紧张了?”
我点头,瞥了眼沈姿,思媛会意,也坐在自己的电脑前面,用QQ跟我聊天。
她说:实在紧张的话,要不,去问问这方面的专家?上一级不是有个师兄经常参加这些比赛吗?去虚心请教请教吧!”
我顿时灵光一闪,对了,找专家!
我想到的专家并非经常参加演讲比赛的师兄师姐,而是心理咨询师,陆瑾言。
熄灯以后,我蹲在走廊尽头的阳台上,发了条短信给他:睡了吗?”
等了好一会儿,他都没回复我。蚊子在耳边嗡嗡叫,我被咬了好几个红疙瘩出来,正准备回寝室时,手机响了。
陆瑾言的声音从那头传来,祝嘉?”
温柔清澈,还带着些许笑意。
我从中听出了一点非同寻常的慵懒暗哑,于是反问他:已经睡下了?”
嗯。”
呃,那你继续睡,继续睡……”我挺不好意思的。
没事,已经醒了。”他低低地笑起来,似乎是支起了身子,说吧,有什么事?”
我叹口气,不客气地把找他的前因后果都jiāo代了一遍。
我回头看了眼空无一人的走廊,小声说:我不想输给沈姿,想争口气,结果偏偏硬气不起来,越在乎越紧张。你不是心理医生吗?我就想着,想着……来找你试试……”
陆瑾言似乎沉吟了片刻,短暂的时间里,我还以为他睡着了,于是问了句:陆瑾言,你睡了吗?”
他轻笑两声,在你眼里,我是这么没义气的人吗?”
我撇嘴。
他却已然作出决定,这样吧,周五下午你没课,来咨询中心找我吧。”
我赶紧道谢,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诶?你把我当成病患了?”
如果你希望——”陆瑾言一本正经地说,病患也行,那我们就走正规程序,咨询费按小时计费。”
我财大气粗地回答说:没问题,这点钱我还是出得起!说吧,多少钱一个小时?”
鉴于是熟人咨询,打个折,每小时两千就好。”
0.01秒内,我妥妥地对那头低吼道:不希望!我就是来拜访一下故人!还是走后门就好!千万不要走什么正规程序!”
我听见陆瑾言的笑声像清风一样徐徐传来,明明是传入耳朵里,却不知为何竟像是chuī在面上一般,在我的双颊上染出了一层薄薄的绯红。
***
周五下午,我背着小包包,十分严肃地踏上了求诊之路。
按照陆瑾言给的地址,我顺利地抵达了咨询中心。
他工作的地方果然离图书馆很近,与我们看书的地方仅仅隔着一片湖,遥遥相望。咨询中心很大,像是一个小型医院,但是建筑风格很现代化。
前台小姐问我:请问是来做心理咨询的吗?”
我点头,我找陆瑾言。”
有预约吗?”
呃,应该算吧……”
姓名?”
祝嘉。”
前台小姐翻了翻记录,不好意思,这里没有您的名字。”
我一窘,只得给陆瑾言发了条短信:我到了,但是前台说我没有预约,不让我进去。”
片刻之后,陆瑾言从走廊深处走了出来,眉眼温和地叫我一声:祝嘉。”
我的眼神倏地亮起来,在前台小姐的注视下,笑眯眯地朝他跑去。
他的办公室挺大的,摆设简单,有一个圆弧形的阳台。
阳光从他身后的玻璃门外照she进来,而他穿着米白色的衬衣,弯腰给我倒了杯水,又把空调的温度降低了一点。
热不热?”
热死个